。原来只是因为冬天太冷,才愿意让他抱着……不对啊,他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在向北心里是不是特别的那一个?
人家跟欧阳、傅杰认识多少年了,跟他才认识多久?要论关系亲疏,怎么也是跟欧阳、傅杰更亲密一点才对吧?
想到自己跟向北的关系要排在欧阳和傅杰后面,路杨心里就一万个不爽,吃麻辣烫的时候,硬是把一颗好好的牛肉丸戳得稀巴烂。
向北看不下去,说:“你要是不爱吃牛肉丸,可以给我。”
路杨这边还没反应,卢洲就先叫了起来:“向北你别惯着他,自己说让我随便拿的,拿了又不吃是什么臭毛病?”
“没关系,我爱吃。”向北边说边把碗朝路杨挪过去。
路杨本来也没想把自己戳烂的牛肉丸给向北,但听卢洲这么一说,倒是刺激了他一身的反骨,还真就把那颗牛肉丸舀到了向北的碗里,给完还故意挑衅地朝卢洲扬了扬下巴,像是这么做就能证明自己在向北心里的地位不一样似的。
然而除了卢洲对他的行为表示鄙视,并没有其他人在意这颗牛肉丸。
欧阳在抢傅杰碗里的鱼蛋,徐天皓在看着手机傻乐,不知道他女朋友又发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过来。
他们这群人里就徐天皓一个人有女朋友,卢洲最近倒是喜欢上五班的一个女生,但人家压根儿不搭理他。所以他表达完对路杨的鄙视后,转头就跟徐天皓讨教追女生的技巧去了。
路杨毫无成就感,并且对自己现在的行为十分费解。他为什么要极力证明向北对他和别的兄弟不一样?
这太奇怪了。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奇怪。难道是向北对他太好了,两个人这段时间过于亲密,让他对向北产生了依赖的错觉,所以他才会总是想跟向北亲近,想要证明自己在向北心里是不一样的?
路杨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太不正常了,简直都已经不像以前那个自己了。所以他决定疏远向北几天,具体表现为上课再也不盯着向北发呆了,又开始在不喜欢的课上打瞌睡了,下课也不主动跟向北讲话了,一直交着的数学作业也不做了,下午放学后也不去向北家吃饭,更不去向北家过夜了。
他天才地以为只要两个人拉开点距离,不再那么亲密,这种诡异的感觉就会消失。
但他万万没想到,人是疏远了,自己的病情却是越来越严重了。
因为他这个疏远也没有执行得那么彻底,每天早上还是乖乖打车到向北家门口接他上学——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他承诺过以后都由他接向北上学,他是个爷们儿,不能说话不算话。
事实上是他只要一想到这么冷的天,向北一个人冒着寒风骑车去学校,他就忍不住要心疼。
反正自己也要打车去学校,顺路而已,接就接了吧。
至于他上课是睡觉还是发呆,向北根本注意不到,毕竟人家上课是要专心听讲的。
再说下课不主动跟向北讲话什么的,他压根儿就没那个机会好不好?马上期末考试了,下课找向北讲题的同学都是排着队的,还轮得到他?
而不去向北家吃饭和过夜这件事,向北更是一点都没多想,就以为他是换了床睡不好,所以就早点回自己家,免得吃完饭再回去天晚了不好打车,所以一个字都没有多问。
路杨惊呆了,傻眼了,气疯了。自己在这儿唱了好几天独角戏,对手毫不在意,他还妄想自己在向北心里是不一样的?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他简直就是个大白痴!
路杨看着被一堆人围在座位上讲题的向北,差点儿没把牙给咬碎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重重地将椅子踹到一边,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原本闹哄哄地教室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