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么好的工作配上一个有病的上级?”她站在裴月黎的角度,替她权衡了下,“要不要换部门试试。”
“换部门的事也是他说了算的,”裴月黎咬牙切齿,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又收回,“算了,有病就有病吧,等过两年工作稳定了,姐就申请去欧洲区或北美区,到时候就能摆脱他了。”
宁酒又想起前些天从窦妙手里看到的那张大单。
“对了,你们公司”她欲言又止,“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理咨询的需求?”
“我就是一个刚进去的小职员,这种级别的订单还过不到我这儿来,”裴月黎以为是宁酒想要从开麟入手看看有没有工作室的新机会,“我最近和我那位傻缺上司闹得有点僵,等过一段时间我绝对帮你问!”
宁酒轻嗯了一声,内心愈发确定那笔订单大概率就是骗子。
酒庄二层垂落着纱帘的栏台上,混血五官
的俊朗男人抬手制止了侍者为他继续倒酒的动作,待到侍者退下,栏台只剩下两人。
无可挑剔的面孔宛若巴黎瑰宝中的艺术品,锋利精致的五官兼具东方的柔和与西方的硬朗,谈笑之间带着几分迷惑性的温和,收敛时又像露出的锋刃,让人不敢接近。
虞柯临玩味地朝楼下的角落瞥去,几乎只是一眼,感受到身边极具压迫感的眼神顺着扫来,于是慢条斯理地收回眼神。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脱口而出的法语优雅从容,他这句话算是发自心底的夸赞。
琥珀色瞳孔,是纯亚洲人种中最接近金色的瞳孔,极为罕见。
高中时,宁酒的眼睛就已是十分夺目的明艳,只是色泽偏向棕黄色,成年后瞳色逐渐浅了些,愈发趋近金棕色,尤其在灯光下尤为璀璨。
身边的乔柏林没有应声,手背盘虬青筋微微绷起,虞柯临轻笑一声,没有因为乔柏林的避而不谈感到扫兴,反而顺势抛出另一个话题。
“你知道的,有时候眼睛比嘴巴更诚实。”
相互试探的话语本该点到为止,但虞柯临余光瞥见乔柏林波澜不动的表情,只觉得更稀奇。
“我在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你,但你看她的眼神——”
就像你们做过几百遍了。
虞柯临的后半句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从那个人进晚宴开始,乔柏林的视线就没有在她身上离开过。
薄纱将少女曼妙的身形勾勒得若隐若现,宛若晨雾中乍现的月光,浅色的瞳仁因光线折射而愈发明亮,是月光下漾开的星辉。
不仅是苏铭时不时往她的方向望去,在场不少身着正装的参会宾客,也在不自觉间将目光汇聚到她身上,她却浑身不觉,笑着和裴月黎聊天,身体前倾撑着桌面,晃荡的裙摆露出纤细修长的一小截脚踝,衬得皮肤愈加雪白。
仿佛只要她一出现,这五年来压抑已久的燥意就如被火星点燃般翻涌不休,乔柏林收回眼神,察觉到手指开始微微发抖,下意识想让连卓勋递烟,虞柯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神色间的戏谑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毫不迟疑地伸手制止。
“你现在能见她了,她不会希望你这样的。”
点烟却不是为了吸烟的快感,只是将烟放在手中燃尽,任由燃起的白雾被吸入肺部,这和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
乔柏林听完虞柯临的话,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抖得更厉害的右手,只是自嘲地牵了牵嘴角。
“你错了,”他的声音笃定,“她不会管我的。”
他在她心中,从来没有那么重要。
“但你不会放手。”虞柯临了解乔柏林的性格。
“我不会。”
那么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