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雾,可这并不代表她不能看到轮廓与姿态……
水汽在玻璃后漫成一片朦朧的白,将屋内斜斜照进来的灯光折成细碎的金箔,轻轻落在她刚探出水面的肩头。
乌发如泼墨般散开,几缕濕发贴在颈侧,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锁骨的弧‖度滑下去,没入氤氲的水汽里,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水痕。
一瞬间,余瑾昭忘了躲闪,朦胧雾气中,她看见她抬手拢了拢长发,出水时还带起一串细碎的涟漪,指尖暖黄的光晕里像是沾了晨露的花萼,轻轻一碰,便要滴下水来。
呼呼呼!
喉咙很干,余瑾昭瞳孔放大,想转身身子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她动不了了。
裴道晚刚刚似乎只是起身拿东西,此刻已经重新掩进浴缸里,余瑾昭看不见了。
但她脑子已经开始描绘浴缸以下的画面了,曾经因为学习绘画时苦练过人体结构图,从肩颈往下每一块肌肉分布图,她都拆解过,也描绘过……
她能想到浴缸里的水面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轻轻摇ye,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周身,被肌肤的溫度烘得半卷了边。
身上的水珠肯定还未拭干,浴室里灯是暖黄色的,在这种光线下,她的肌肤会呈现泛着珍珠似的光泽,肌肉线条是流畅的,所以也肩背是细细雕琢过,也许每一寸都浸着水汽的温润。
余瑾昭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她有些难以自控,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怎么能对着别人,对着别人想这种事情。
啪一声,余瑾昭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带来片刻的清晰,她慌不择路转过身子,把头埋在被子里,久久不能平复……
被子里很闷,很快額上就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可她一点也不敢出来,她怕外面才是真正的水深火热。
“余瑾昭……余瑾昭……”
似乎有人再叫她名字,她装作没听见,把头埋得更深,整个人缩瑟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裴道晚眉头微蹙,这是怎么了,她刚出来,就看见余瑾昭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脚在外面微微颤抖。
这是不想看见自己吗……
她就那么讨厌自己吗……
“余瑾昭……”
其实听到裴道晚叫她,她已经冷静许多了,只是她此刻不知道該如何面对裴道晚,她感觉很难为情。
她是一个成年人了,受到过良好教育并且也有自己健全的人格,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这算什么啊,鬼迷心窍吗!
掀开被子,脸上的热意还未完全褪去,她开始为自己找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我……”
目光对上裴道晚,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原本找好的理由也忘得一干二净。
她穿的是酒店配套浴衣,没有任何出格之处,只露出少许肌肤在外面,衣料的质感是偏重的,也许并不算舒适。
看着余瑾昭面脸通红过于呆愣的表情,对她的担心终究压过害怕被厌恶的心情,忍不住上前,手掌敷于額头:“是发烧了吗?”
抬手的瞬间,鬓边滑落的濕发扫过脸颊,她微微侧头,眼尾的红还带着水汽的潮意,像三月里被春雨打湿的桃花,轻轻一瞥,便漾开三分水汽,七分温柔。
衣袖滑落露出一节肌肤,带起一阵微癢的风,挠过余瑾昭心头,她很难形容此刻是什么心情。
只是感觉好痒,从内到外的痒,一种在深在骨子里无法缓解的痒意。
裴道晚有点担心,她们今晚确实走了许多路,还吹了晚风,这会说不定真的发烧了。
“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余瑾昭只能看到裴道晚的嘴一张一合,但并不能分辨具体在说些什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