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来看!”
李长乐和宋延年立刻起身,朝着徐乐延围了过来。
“发现什么了?突然大叫,吓我一跳。”
宋延年淌着水抱怨道,衣角处滴下的水像极珍珠串,随着他的步伐不断晃动,好一番另类的“奢靡”景色。
徐乐延头也没抬,兴奋地指着影子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夏天的影子和冬天的影子好像不太一样!”
“有吗?”李长乐狐疑地蹲在旁边看着徐乐延的影子,仔细地观察着,半晌努着嘴说道:“好像是有点儿。”
“确实有一点儿!”宋延年摸着下巴观察着,“好像是颜色深了一点儿。”
“是吧!”徐乐延为自己的发现骄傲不已,三个人撅着屁股蹲在地上看了半天,时不时伴随着低语和打闹,被流水的潺潺声带向了远方。
解书韫倒是没觉得几个人幼稚,相反,好像有种别样的情愫在心底悄悄发了芽。思绪一旦有了念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人虽未动,但在他的眼中,蹲在那里看影子的好像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他们一起笑着,叫着,仿佛那才是人生最微不足道的最大的幸事。
“哎,这儿有个虫子!”
李长乐在她刚叫出声的同时,飞速地往宋延年那儿蹦了过去。
她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软了吧唧,在地上蠕动的虫子。尤其是怕这种颜色鲜艳、一点儿骨头都没有的大虫子。
“我看看!”宋延年一个箭步走到了李长乐之前的位置,弯腰去找那虫子在哪儿。
“哟呵,这虫子看着真富裕,像大户人家的虫子啊!长得珠光宝气的,又黄又绿,像不像之前钦天监监正他儿子那天穿的大袍!”
徐乐延本来也有点儿害怕的,但听见送延年的形容立马笑出了声,三个人对视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起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宋延年起身用木棍将那只“大户人家”的虫子转移到了树上,拍了拍手。抬头看了看被树荫遮蔽的差不多的天,煞有其事地说道:
“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李长乐把鞋往脚上一套,便和他们一起往回走。
走在最后面的解书韫暗自叹了口气,也起身跟上。
几人绕过几处比较尖锐的石堆,步伐比来时更轻松了许多。李长乐三人走在前面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这让从小在书香世家长大的解书韫的眼中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迷离。
皇室贵族本是如此……的吗?这似乎与家族中描述的皇室大不相同。对于皇室与世族的矛盾,身处利益中心的解书韫不可能不知晓,否则也不会才来投诚。
但他一直自诩理智客观,可现如今……
解书韫自嘲般的笑了笑,还是没能逃得过环境的影响。
再次启程后,几个人许是玩得累了,纷纷睡倒在车上。解书韫坐在了靠近车门的角落,好为几人腾出些位置,然后开始闭目养神,思考着接下来他要做的事。
解家投诚是不假,但顶着剑南其他家族,公然与他们作对,总是要些好处的。而他的作用,就是将这好处最大化。
解家最后能活下来多少人,可全靠这次投诚了啊。但若真要他动手,他……
解书韫睁开眼,看着在车上睡得七扭八歪,丝毫不戒备的三人,心底有些犹豫了。
出发之前,陈时曾找过他的父亲,要他在路上挑任意一人将其劫走,而后栽赃嫁祸给其他家族的人。
说实话,他并不清楚父亲为何会答应如此行事。获取信任不该由骗局为引,既是骗局,就总有被拆穿的那天。那时,解家又该如何自处?
即使陈时说这是解家唯一的生路,解书韫也仍抱有很大的怀疑。他以为,解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