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惊,“清心殿哪有床啊,这孩子岂不是睡在了地上?”
说罢,一把扯过眼前的秋雨,抓着她一同快步走进了清心殿。
快到门口的时候,皇后便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伸头张望着。
确实是睡着的,只不过是坐在蒲团上,靠着墙睡了。
皇后心疼地看着熟睡的宋延年,将自己的披风扯下,轻轻地盖在了宋延年的身上,又悄悄地离开了。
皇后这头前脚刚走出清心殿,熟睡的宋延年立即睁开了眼,眸光清亮,哪里有一丝睡意?
他娘刚走到殿门口,他便已经发觉了,听到有人走进了便赶紧装作睡着的样子。
他知道,他一回宫便直奔清心殿会让他娘担心。但他心中的疑问,让他必须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理一理。
宋延年握紧了手中的披风,歪坐在蒲团上,看着眼前的画,又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清晨。
与平日不同,今天的将军府格外热闹。
徐清河一大早就拽着徐乐延登门道歉,即便李牧然和李夫人百般阻拦,硬是没拦住徐清河非要让徐乐延磕头认错的心。
“孩子的事儿,你个大人跟着掺和什么。”李牧然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他知道劝不动对面的木头,可是他也不忍心看着乐延受委屈。
“唉,清河。”一旁拦累了的萧轻语气喘吁吁的靠着椅子坐了下来,顺了好半天的气儿才又说道:
“没有人怪乐延,他也不需要道歉。他们第一次经历了这种事,不仅仅没临阵脱逃,还能带回重要的证据,就说明他们都是很棒的孩子。况且长乐受伤也与乐延无关,你不要老在是非对错上钻牛角尖。”
徐清河拽着徐乐延的手依旧没松下来,冷声说道:
“我没钻牛角尖,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儿今日害的长乐受如此重伤,那就是错了,就该道歉。”
“你!”李牧然一口气憋在胸口,气得满脸通红,他是真的很想动手狠狠给对面一拳,但他夫人还在。
本来夫人就被气得不轻,要是他动手揍人,定是更恼了。
椅子上的萧轻语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大早,他们夫妇二人好话赖话都说尽了,偏偏就是劝不动这徐清河。
而且越说他,他越来劲儿,现在非要让徐乐延在这儿跪一天,他亲自监督。
李牧然也受不了好友的臭脾气了,打算换个话题迂回一下,便问道:“你今日没有事吗?”
徐清河哪里听不懂李牧然的言外之意,头也不抬的回道:“和圣上告了假,一整日都无事。”
李牧然撇了撇嘴。
他真烦。
一行人就这样僵持着,期间徐乐延始终一言不发,眼里噙着泪。
他不出声的原因有二:
一是他认为自己确实有错,赔礼道歉本就应该。
二是他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他只有不说话,事情才会以最短的时间结束。
这期间但凡他多说一句,怕是要连跪三日才能消解父亲心中的怒火。
热闹的前堂突然肃静了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很难受,除了始作俑者徐清河。
李夫人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把长乐搬出来为乐延求情了,但又怕徐清河看见受伤的长乐更加愤怒,反而帮了倒忙。
好在,救兵来了。
钱管家很聪明地没有提前禀报,而是直接带着侯夫人进了正堂。
徐清河看见妻子突然出现,顿时一愣,蹙眉问道:“萍儿,你怎么来了。”
侯夫人走至徐清河身边,白色外衫随步伐飘荡,仙气十足,却也衬得人更加柔弱。
赵萍儿满脸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