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探到什么吗?”
“并无,被我发现后便离开了。”
“嗯。”
宋方凛端起侍从刚沏好的茶,放置嘴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将茶放回了桌上。
“那人如何了?”
身后的陈时垂首回到:“箭不及心脏,能救。”
“如此,以后他便交由你负责,如何?”
陈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行礼离开。他缓缓地走上楼,打开了一间房门。
浓烈的草药混着陈腐的木头味在房间内弥漫,少年缓缓睁开眼,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青年,不满道:“就只有你一个人?“
“不然呢?”陈时反问,头也不抬地捣着手中的石杵,时不时往里投放几味药材。
床上的少年也不反驳,眼神轻蔑地望着身侧的陈时。每当陈时投放新药材之时都要冷冷地轻哼,以示嘲讽。
陈时看也不看床上的人一眼,仿佛对方并不存在一般,他的世界里除了草药再无其他。
良久,陈时终于忙完了手中的活计,伸了伸手臂,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朝床边走去。
“你就用这个给我上药?我还以为宋方凛的身边全是能人,没想到……呵。”
“这药不是你的。”陈时走上前,将床上的人扶起,而后转身出了房门。
独留少年在床上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人真怪。
还未等少年想明白陈时的用意,便看见陈时端着药碗又重新回了房间。
少年咂咂嘴,还以为刚才陈时说药不是他的是托辞,原来这人还真没骗他。
接过陈时手中的碗,少年放在鼻前闻过之后,才一饮而尽。倒不是怀疑对方下毒,既然决定跟随宋方凛,总要知道对方手下的人的水平如何。
显然,少年很是满意。喝完药也没出言讥讽,心情大好。
收回药碗,陈时看着少年淡淡地说:“以后,你跟着我做事。”
“什么?”少年呆呆地望着陈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愤怒地说道:
“我主动回去被人射箭可不是为了给一条狗当狗的!接了我的投名状,还要羞辱我,就不怕我……”
还未等少年说完,陈时冷冷地打断道:
“你当人或是当狗都与我无关,随你喜欢即可。但玄音,我只提醒你一句,现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选:听令,或是死。”
玄音愤怒地看着眼前之人,抿嘴不语。
等了好一会儿,陈时问道:“选好了?”
玄音咬着牙,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时,而后闭眼躺了回去”
陈时见状,也不恼怒,收好桌子上他捣了一下午的药材,离开了玄音的房间。
刚出房门,便将手中的药扔给了门口的侍卫,吩咐道:“扔了。”然后抬步离开。
那是他为李长乐准备的外敷用药,即使已经有太医为其准备药材,陈时还是将药准备了出来。
他喜欢有始有终,不论何事、何人、何种意外。
陈时踱着步,缓缓地走上楼梯,来到了宋方凛的房间。他并没有敲门,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里面的传唤。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终于传出了声音,陈时清了清衣袖,轻轻地推门走入房间。
房内,宋方凛刚刚沐浴完毕,衣袍松散地搭在身上,脸色痛苦万分。
陈时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宋方凛,拿出怀中的药丸,递至宋方凛嘴边。而后将其带至床榻,轻轻地帮他整理了衣衫,在一旁站定。
药很快便起效了,宋方凛调整了呼吸,拄肘歪靠在床沿。
“没发脾气?”良久,宋方凛出声问道。
“发了一些。”陈时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