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柔的飘荡的纱似的，吹出春季清新又缱绻的气息，丝云倦懒，月光柔银，温软的良夜中，心绪似乎也跟着荡漾了起来。

法医中心给正式的法医分配的办公室其实挺宽敞的，屋里也不止只有一张桌子，走廊尽头还有间公共休息室，那空间就更大了，本就是用来吃饭的，可楚大队长和许法医还是挤在一张办公桌前，谁都没提换个地方。

“死者身份确定了，名叫林雨彤，25岁，独居，老家在xx省xxx市，大学在本市念的，毕业后留了下来，生前在华天科技做文秘。”楚暮阳喝了一口粥，说道。

两人之前边吃边聊了点别的，不过既然是同事，又参与了同一起案子，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就说到了这上面。

“凶手很警觉，他在浴室中与死者打斗过，死者家的客厅里、卧室里也有被翻找过的痕迹，但都没留下指纹，凶器上也没有，那把刀上只检测到了死者自己的指纹。”

“唔……”许默咬着勺子，很专心地听楚暮阳说话，每个字都要仔细分辨，记到心里的那种。难得的休息与独处时间，只要是和楚暮阳在一起，只要是楚暮阳说的话，哪怕是聊工作，他也听的很高兴。

……但又不可避免地，没那么“专心”。

桌面被电脑、文件资料、以及其它零零碎碎的办公用品占据了一大半，剩下的空间只堪堪够两名成年男性使用。两人挨坐在一起，稍不注意手臂就要碰到对方，又都生的不矮，特别是楚暮阳，身高腿长，时不时地，两人的腿也要在桌子下“打一架”。

楚暮阳喉结滚动，一口粥咽下，接着去舀下一勺，右臂放下又抬起，许默感受着那轻擦过来的力度，略顿了一顿，抬手抹上额头。

吃进肚子里的粥是温热的，中央空调的温度打到24，哪怕开着窗子，徐徐夜风吹来，他还是感觉浑//身//燥//热。

不，倒不如说，那风越吹，他越热。春天嘛，动植物//繁//育的季节，风里的味道都是不同的……

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许默看向身旁的男人，这回不用偷偷的了，对方说话时给予眼神交汇是基本礼貌。

楚暮阳也看过来，回以他一个轻笑。他讲述案情时口齿清晰、动作自然，本身没什么异样，也好似没察觉到许默的异样。

许默便安心地当他没有发现。

一碗粥喝空了的时候，楚暮阳也正好说完，许默一直注意着他，在楚暮阳有所动作前就先把保温桶拉过来，空了的碗填满。

听着楚暮阳说“谢谢”，他笑了笑，拿过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也说起法医中心这边的进展：

“死者具体的死亡时间在一点到两点之间，脾脏破裂，但真正的死因是由此导致的失血过多。死者脑后还有一处创伤，并不致命。快检我们做了，没有摄入过药物的迹象，剩下的生化、药理和毒理检测明天上午才能出结果，到时候我会把详细的尸检报告送过去。”

听到“脑后也有伤”，楚暮阳的眼神闪了闪：“痕迹鉴定科那边给出的报告显示死者家浴室的墙壁上有轻微的血迹，是用力撞击所致，应该就来自死者后脑的这处伤了。”

“这样看来……”他沉思了一会，道：“死者死于失血过多……也就是说她没有在凶手行凶时当场死亡……有没有可能，凶手离开时死者也还活着，但因为撞击导致的昏迷，无法及时求救，最终失血过多而亡。”

这是一句肯定句，许默知道刑警队那边掌握的东西比自己单从尸检上得来的多的多，楚暮阳应该是有了把握才这样说的，不过……

“怎么了？”见他有些吞吐，楚暮阳温声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嗯……”许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还不确定，等明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