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阳阳、阳阳……阳阳……!!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许默一直在叫这个名字,各种各样的方式,咬/着牙/关叫阳阳,抽/着气叫阳阳,含/混/着泣/音叫阳阳,最后的一声“阳阳”,那个嗓/音都变/了调,声/音发着/抖,到了尾/音时又高/高地/拔/上/去,拖/得长/长的。

“小默……”楚暮阳冲/出/口的声音暗/哑的可以,一下子把他紧/抱/住,左手用/力揽/住他的肩背,额头上的汗/水落/下,烫/在他的颈边颊侧。

“——!!!”

那一声低/唤入耳,许默猛然睁大眼。他完全控/制不/住一点了,原本只是挂在眼角的半颗生/理性泪珠骤/然汹/涌,与胸中被兀地激/起的翻/涌情/绪一齐,决/堤似地簌/簌/滚/落。

楚暮阳感/觉到了那落在自己肩头的泪水,却是顾不上了,只一味地紧/紧将/人箍/在怀/里,手臂和后背上大块的肌肉隆/起、震/颤。

好一会,他才慢慢松/了搂/抱/的力/道,翻/身/躺/倒/在/一侧。

“许法医”的房子是典型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卫,厅和厨是联通的,仅靠一张简易博古架分割。

卫生间里设计的倒是精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许默今日着重不满的对象就是这处空间了——那小小的淋浴间至多不会超过两平米,楚暮阳又生的高,杜绝了最后一点/进/来/共/浴的可能。

他站在磨砂玻璃后冲水时,对“许法医”的“抠门”怨愤了好久。

你说你也不是没钱,卡里那么多个零,怎么就不想着租个大点的房子?上回就因为这事,害得阳阳睡了沙发,现在又……哼!

可谓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了。

没到/最/后,许默这会才能活蹦乱跳的,楚暮阳很客/质,但他自己还是十分地“不争气”,不算结/尾时哭/出来的那一会,他也一直基/冻的差点瘦/不了。

缓/过气来后,楚暮阳看他泪眼朦胧的,还语带歉疚地来问他:“许法医,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难/受了吗?”

许默没法说是因为一个名字,是因为你叫了“小默”,再一次地、叫我“小默”。

他含含糊糊地说没有难/受,相反是太/好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这样。

也不算说谎,对于“许法医”的身/体来说,确实是。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楚暮阳边帮他擦眼泪,边跟他“坦白”道,说自己也是头一回。

许默想,自己当时的表情肯定很精彩,要不怎么连楚大队长这种惯常冷静自持、泰山崩于顶也面不改色的类型,面上都挂不住了呢?

脸都不给自己擦了,手下/攥着床单,还嫣/红/着的双/唇蠕/动/了几下,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许默就感到自己的心猛/地一/颤,他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个什么表情,但无论是什么,通通都收起来!换上真挚的微笑,赶紧凑上去哄!

捧起楚暮阳的手放在心口,句句肺腑之言:咱们两个都是头/一/回,我高兴还来不及,你的手……那个……我……都特别好,你看那些纸,我用/了那么多,怎么会不好呢?

面纸被团成了团,扔在床下,少说也有四五个,至少一半来自许默,楚大队长就是干刑侦这一口的,如此充足、有效、真实的“证据”下,不可能不认。

可问题就出在这。

许默心说,这真不能怪自己,听到楚暮阳说是头/一/回,实在太让自己惊讶了。

按照这本小说的设定,楚大队长今年三十有三,这样的年纪,已经在大队长的位置上/干/了好几年,当属年轻的过分了。

但要说他的元/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