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鸽心里一下子就难受了。
过完年,张纹真的就不在这里住了。秦白鸽心里变得空空落落的,好像没了寄托。
他给张纹打电话,总是不通,发去短信,总也不回。
他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时间,有天早上起床漱洗,看到镜中的人就是一愣。脸色显得蜡黄,长着青色的胡茬子,感觉都没有“人气”了。他摸了摸脸,心想这样不会要吓坏学生?
开学之后,秦白鸽的状态正常了很多。
直到这时,他也终于能够放下自怨自艾,反省整个过程,承认自己的自私。他去找王小玲,但王小玲已将他们昔日的房子租了出去。他怅然若失地走,走到张纹的银行。银行人不多,几个柜台,没有张纹的影子。
他也不能问,不能给张纹找麻烦。他知道,张纹的脚一定还没好。等好了,他就会来上班,也会回家。他们或许还有机会,可以重新开始。
张纹在表哥房子里蹦来蹦去。有一天他表哥正烧菜,他单脚蹦到厨房门口:“我想出国。”
“怎么突然想出去。”
“没意思。”张纹拨弄着自己的指甲:“银行太累了。”
“吃苦怕累你能做得成什么事?”表哥边整理灶台边说:“那你去日本吧。大伯在那里,也好有照应。”
“我不要人照应。我又不会说日本话。”
“那你想去哪里啊?”
“美国?要么先去香港。”
“你爸知道吗?”
“关他什么事。”
“你总要和他商量商量。”
张纹办离职手续那天,怎么也想不到会在银行门口被秦白鸽堵个正着:“你好久没来上班了。脚好了吗?怎么不回家?”
“我辞职了。想去国外读书。”
秦白鸽愣住了:“是因为我吗?”
张纹不置可否:“本来就要读书的。我这个专业本科也不能干什么,在银行慢慢熬都是没底的。”
“不能和我保持联系吗?”
“对不起。”张纹没有回应秦白鸽的目光。“这就是一段感情而已,一般人,放下就放下了不是吗。”
“你放下了吗?还是说,我是那种死缠烂打到你不得不躲避的人?”
“我不知道……”
“你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
“别说了,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就当没认识过我,再去找别人不好吗?”
“我最难堪的一面都被你看尽了。不告别你,我永远不可能开始新的……人生。”
“有这么严重吗?”
“对不起,我又失态了。”秦白鸽眼圈有点发红:“如果这是你真正的心意,我不会再来找你了。我再送你一次吧,最后一次。”
突如其来的“最后”两字,让张纹有些难以接受。他后退了半步:“不要,你自己走吧。以后我会接你的电话,但不会回你的短信。如果没事,不要给我电话。”
“你去国外以后呢?”
“别问我,我不知道。”张纹突然很想哭。
“我不会再求你回来了,不管我心里多么不甘心。”秦白鸽黯然说。
“别说了,你快走吧。”
“为什么不是你先走?”
张纹忽然被这句话噎住了。然后,他转身快步离开了。
秦白鸽没有再给过他电话。
七月,秦白鸽意外收到了张纹的一条消息。
“我明天去日本,能来送送我吗?”
“几点。”
“下午三点。”
“好。”
当时,他正在黑龙江参加一个会。晚上十点躺在酒店床上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