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野和老二她们无法听到沈逸跟鹿角树的对话，只看到沈逸凑到鹿角树旁边发呆。

老二她们待不住，早就好奇地跟那些从来见过的月露精灵玩了起来，树爷爷绕着鹿角树转了一圈后，也跟着去观察更有趣的月露精灵了。

精灵这个称呼可不是什么生灵都能用的，树爷爷有点好奇这些只会“mama”“mama”的團子为什么会是精灵。

只有袭野在旁边等着。

等了一会儿，没忍住，牵住了沈逸的手，手指在他手心里抠了抠，无声地催促。

沈逸回神，将他跟鹿角树的对话跟他说了一遍，襲野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土精*灵比沈逸更容易代入生灵的视角。

他又輕輕抠了抠沈逸的手心：“大概就像草木能吸收阳光一样，只有活着才能吸收。”

沈逸：“日光石是活的？”

鹿角树忍不住说：“不是活的，是有活性。”

沈逸思维钻了牛角尖，好一会儿才勉强代入他的思维理解，大概就是萤石族就像一种催化剂，有萤石族在，日光石才能吸收日光，没有萤石族释放催化剂，日光石就会慢慢老化退化成普通石头。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荧光石矿是不是也要退化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进入了成熟体，明天太阳出来后，日光石会慢慢恢复。”鹿角树的根係輕轻动了动，地面上和四周的光纹似乎有流光随之流动，像小石子投进水里绽开的波纹，一波又一波轻轻荡漾。

沈逸立刻意会，眼里闪过流光：“让日光石保持活性的关键是这些光纹？”

萤石族离开后，洞穴里的光纹随之寂灭，但现在将这棵鹿角树移植过来后，光纹重新点亮了。

鹿角树继承了萤石族一部分天赋，看来这就是了。

但新的疑问出现了：“那为什么在之前那个山洞，你没有连接光纹，而是慢慢等死？”

“刚刚诞生时，我并没有思想，只有吸收能量萌发生长的本能。”

为生存而拼命汲取能量的懵懂生灵是贪婪的，尚不懂得节制，只知道拼命吸收能量，越多越好，把所有能汲取到的能量统统吸收掉。

“遗憾的是当将附近所有荧光吸食殆尽后，我没有生长到成熟期，而那座萤石山也已经彻底寂灭了。”

没有生长到成熟期就不会觉醒灵性，没有灵性，也就不会利用光纹蕴养日光石，吸收日光产生新的能量，只能在时间的流逝里感受着光纹和日光石彻底寂灭，变成普通石头，再也无法吸收日光。

这是个死局。

“但我遇到了你。”鹿角树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沈逸听完也颇为感慨，命运有时候真的妙不可言，但他还有一点不明白：“你到底怎么长出来的？”

鹿角树刚才说它是从萤石族废弃的巢穴中应法则而生的，难道法则还能凭空造物不成？

鹿角树似乎不太明白沈逸的意思，在它的认知里，存在就是存在了，诞生就是诞生了，任何一种生灵都是从无到有而存在的，它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当它懵懵懂懂在山洞里萌发开始：“地上的砂砾，崖壁上的光纹，空气里萤石族留下的气息，还有月露草蓬勃的能量……这一切都是我诞生的开始。”

这个问題就跟探索生命起源一样，沈逸倒对这个古老命題没有执念，大概了解一下就开始下一题：“萤石族为什么会轻易放弃巢穴？”

沈逸已经对这个问题疑惑好久了：“我那天只是在山洞里出现了一瞬间，它们就跑走了。”

他强调：“它们中间有好几只气息比我更强的。”

“这是萤石族的天性，它们无法忍受巢穴里出现其他生灵的气息。”

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