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观察到了方块上的异象,却没什么惊奇的反应,仿佛已经见怪不怪,更没有要告知凪夜一的意思,在少年出门之前老老实实地缩回了对方体内。
凪夜一的遗书已经写了一半,八田的部分结束,下一个就是周防尊。
加入吠舞罗这么久,凪夜一对这个组织的定位和日常活动完全不熟悉,对作为首领的王更是陌生无比。
回想起来,对方在吠舞罗的出没时间稀少得和他有得一拼。
凪夜一之前是整天看书,而周防尊是整天睡觉。剩下能找到他的时候,要么是饭点,要么是晚上打烊后的酒吧——和草薙十束坐在一起喝酒,喝完以后再睡一整天。
某种意义上,这是一种感知不到时间流逝的生存方式。
周防尊本人对于时间的概念似乎也相当模糊,以至于在凪夜一敲门进入房间以后,问出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今天是安娜的生日?”
凪夜一看了一眼窗外黑得不能再黑的天,沉默了一下,答道:“不是。安娜的生日在两天后。”
“是吗……”周防尊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天花板上飘了一会,落到凪夜一身上的时候,立刻皱起了眉头,“你那是什么姿势?”
凪夜一站得很规矩,双手背在背后,肩背挺直、眼帘低垂,是很能表达尊敬的姿势。
可惜周防尊领悟不了,拧着眉头看了一会,直接上手把他拎到椅子上坐好:“什么事?”
听语气,他还没怎么睡醒。
凪夜一用尽量简短的词句表述了自己的来意,在这段时间里,周防尊已经低头点了根烟。
赤王很有攻击性的脸孔藏在缭绕的烟雾后,听完凪夜一的话,嘴里条件反射蹦出来几个字:“没有那……”
在这个时候,十束的声音险之又险地在脑海之中浮现,截断了周防尊的话头。
【能拜托king一件事吗?】
那是三津直人被丢出吠舞罗那天晚上,周防尊上天台吹风,正好碰见在调相机的十束。
“你什么时候买的相机?”
十束回过头看他,一脸“果然不出所料”的笑:“king真是的,根本一点都不关心周围的事啊。相机我已经买了一个多月了,都已经用它给你拍过好几张照片了。”
周防尊叼着烟,从鼻腔里哼出几个懒散的音节:“没注意。你现在又是在拍什么?”
“夜景啊。”十束笑道,“不过只是随便拍拍,今晚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呢。比如呼唤飞艇的蜡烛,还有烟花之类的。”
“烟花?”周防尊盯着天空,“那种东西,这个季节没有吧。”
十束仔细地调试相机,语调轻快地回答道:“一般来说是肯定没有的。不过有小道消息说,过几天晚上,镇目町有一场烟花会——我打算把那个拍下来,在安娜的生日party上投屏播放。怎么样?”
“挺不错的。”周防尊说,“是你会干的事。”
“说起来,能拜托king一件事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十束突然出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周防尊含糊地应了一声,“说来听听。”
“如果夜一来找king说许愿的事情,能麻烦king这么说吗?‘我还需要一段时间考虑’。”
周防尊说:“我没那种东西。”
“这种事情我知道啦。”十束回过头看他,青年柔和的面孔在模糊的夜色中有些失真,“不过,就当是帮我的忙吧。让夜一在吠舞罗再待一段时间。”
周防尊沉默了一下,罕见地抓住了重点。
“他要去哪?”
“一个很远的地方。”十束说。
“……麻烦。”
一般周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