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价,二是换掉林氏。太子定是听出他的目的。此事无论换成谁都会愤怒。皇帝叹气, “你说这事怎么办?”
内侍哪敢出主意:“殿下对此怎么看?”
皇帝:“太子认为朕身边的你们皆可胜任丰庆楼管事一职。朕不是非他不可。他不想干就换别人!”
内侍也觉得他可以胜任。丰庆楼的点心师傅和掌勺大厨以前都是御厨。酒店最重要的就是酒和菜。有最好的酒和天下最好的厨子,掌柜的换成无知幼儿也不至于被仁和楼比下去。
不过内侍费尽心机才到皇帝身边伺候,可不想出去迎来送往,“奴婢不懂经营啊。”
皇帝很是不满地睨了他一眼。
内侍头皮发麻,不敢装瞎,他故作疑惑:“奴才记得仁和楼掌柜的好像是个小娘子?丰庆楼掌柜的要是不如一个年轻女子——不怪太子殿下认为奴婢可以胜任。”
皇帝恍然大悟——
先前一直仁和楼仁和楼,以至于他忘了仁和楼掌柜的是薛理的妻子。皇帝记得薛理今年不是二十五就是二十四岁,即便他妻子比他大上两岁,也比丰庆楼掌柜小十几岁。
丰庆楼掌柜被可以当他女儿的小娘子比下去,还有脸请少府监替他污蔑仁和楼?难怪太子骂其厚颜无耻!
皇帝感到脸疼,“去把大理寺卿和御史大夫给朕找来!”
内侍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想起上次皇帝想办谁谁谁,就是御史象征性递一份奏表,大理寺接到奏报令人严查。
皇帝见他恍若未闻一动不动:“难道又被太子说中,丰庆楼掌柜——”
“奴婢不敢!奴婢立刻去找两位大人!”内侍连忙跑出去。
话分两头,单说一方。
刘丽娘和薛二哥走后,薛瑜赶着她的小毛驴拉着一个采买去市场,林知了同以往一样在店里算账。
虽然林知了的办公室收拾好了,可是北屋低矮,不如宽阔的店里凉爽。林知了把钱串好,叫伙计帮她拿着笔墨,她把库房余粮以及厨房配料统计出来。
薛瑜回来,林知了就叫她驾车回家。实则两人先去香料店,林知了买了二十多种香料才去崇仁坊路口等林飞奴。
在路边约莫一炷香,林飞奴提着蹴球出来。
先前林知了哄他踢毽子和踢蹴球一样,害得少年被同窗嘲笑,薛理就给他买个蹴球。学堂院里可以踢球,林飞奴日日把蹴球带过去。
林知了不喜他边走边踢,用渔网给他改个网兜,可以把蹴球放进去提着去学堂。
蹴球和书包放车上,少年坐到薛瑜另一侧,“我试试。”
薛瑜把缰绳给他。
对于这种小事林知了不会指手画脚。若是有点忍不住想唠叨几句,她就别过脸去只当没看见。
回到家中,薛瑜和林飞奴去书房,林飞奴写功课,薛瑜练她那手狗爬字。林知了打开香料挑出十三样,用家里的小秤称出配比,她就生火炒香,再用薛二哥帮她买的药碾子碾磨。
林知了刚刚磨碎,离磨成粉还要许久,薛理牵着马进来。
薛理把马栓好,洗洗手就朝林知了走来:“又是你自己磨?”
林知了:“哪能不留一手。”
薛理:“他们不问这些香料都是什么跟什么?”
“宫里出来的人就这点好,知进退!不止没问过这个,也没有问过花生芝麻酱的配比。”林知了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他们是不是以为香料也是我找二哥二嫂买的?”
薛理:“你不入账?”
“他们不识字。再说了,账簿一直被我锁在柜中,他们哪知道我写的是十三香,还是二十多种香料啊。”林知了在账簿上写下二十多种香料防的不是伙计和厨子,而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