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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头缩颈,脸上尽是好奇,他顿时改了主意,“先不说我疯没疯,凭什么不许我们卖凉皮?”

伙计愈发好奇,这个二婶子怎么把店里最和气的薛郎中气得脸成赭色,再听到“凉皮”不禁竖起耳朵。

薛母朝店里看去,说每天晌午店里人多到排队,只是卖红烧肉和炸肉就忙不过来,再做凉皮卖凉皮,身体哪吃得消。

以前薛二哥听到此话会很感动,现下这些话对他没用,心底毫无波澜,“我的身体好吃得消!要是娘只说这事,我听见了。请回吧。”

薛母急了:“我还没说完。你做凉皮能卖多少钱?多做几斤红烧肉就赚回来了。”

薛二哥:“我们想做凉皮。”

薛二婶躲到薛母身后:“你做也行,告诉我们那个芝麻酱怎么做。”

薛二哥顿时后悔方才没有给她一巴掌:“那是弟妹的方子。二婶想要?一百贯!”

薛二婶失语。

薛母见状意识到叫他休妻只会火上浇油,她沉吟片刻,语重心长地宽慰:“璋儿,别说气话。你们怎么想的我知道。怪我这半年偏向你大嫂。可是你大嫂给咱们薛家添个男丁。你呢,和刘氏成亲快三年,别说男孩,刘氏就没有怀过。要是她给家里添个姑娘,凑个好字,我不偏不倚!”

刘丽娘神色黯然,羞愧地低下头去。

薛二婶见她这样得意地哼一声。薛母看到薛二哥脸上的愧色:“原先我要来店里给你们搭把手,你们防我像防贼。我不过来,也不叫你们回村伺候,也不要你们的钱,就教你大嫂做凉皮拿去卖,卖的钱我们当家用。可你们立刻在店里卖凉皮。又是加菜又是加花生又是加酱,同你大嫂卖的一样便宜,谁还找她买?你是不是想饿死你娘我啊?”

薛理眼看二哥愈发羞愧,从店里出来:“母亲,去年是个丰收年,四亩地收的粮食都留给你,一天几顿饭就要饿死了?”

薛二哥恍然大悟,差点被他娘绕进去。

薛母语塞:“我——我不用买油盐酱醋?”

薛理:“娘今年四十三岁就老眼昏花不能织布?”

薛二婶立刻接道:“你娘辛辛苦苦把你们几个拉扯大,还不该叫她享享福?”

薛理:“父亲去世时大哥在镖局,二哥在济世堂,我吃住都在万松书院,我娘拉扯谁?母亲以前养小妹一人。如今我不想母亲辛苦,替母亲养小妹,母亲还要我们怎么做?”

薛二婶张口结舌:“那你——也应当孝顺你娘。”

薛理:“母亲想怎么孝顺?”

薛二婶心底暗喜:“每月五贯钱。你和你二哥十贯钱!”

薛理梦中见过很多人,贪财的有之,贪权的也有,日日离不开女色的也有,还有希望家族长长久久的门阀,也有厚颜无耻之徒,然而这些人皆有所仰仗。二婶靠的什么?薛理看向他娘,“明日我就叫娘子把凉皮的做法贴在城门外,好像还有彩糕的方子,一并放出去,谁爱做谁做!”

薛二婶震惊:“你你个败家子!”

薛理恍若未闻:“母亲希望林氏这样做吗?”

薛母感觉薛理敢这样做。来之前大儿媳妇提过,竹林酒家不卖凉皮,食客只是在城里吃过加了酱的凉皮也想要那样的。林知了不做或者把酱的方子给她,她就可以赚钱养孩子。

薛理把方子放出去,又打定主意不给她钱,她难道真去官府告他?她有三个儿子,官府打了薛理,也不会饶恕老大。大孙子那么小,儿子进了监狱,儿媳妇不能再靠凉皮赚钱,她手里那点钱又能支撑多久。

薛母:“你怎么想的?”

自然是薛大哥给多少,他给多少钱。口空无凭,立字为据!薛理又建议请知县裁决。

薛二婶不同意,只因她担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