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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角射向倪时竹。

能成为榜一的人,自然不可能轻易的被伤到。竹尖贴着他的脚跟钉入地中,他转身间,便落到了围墙上。

“我没心情和你打。”倪时竹居高临下,神情晦涩不明。

俞司挑眉,与之相反他心情很不错,面对讨厌的人嘴角都能挂上一抹弧度:“想杀一个人,还要挑他有心情?”

他直接给倪时竹锁了红名,动手之间,还抽空给沈岫白递了一句话,“去替我看好他。”

少年自始至终,都站立如松,但其中一闪而逝的痛苦之色还是被俞司捕捉到了。如果不是想一步步的来,怕太快吓到对方,他真想直接飞到他身边,将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抓到自己身边。

…………

沈予从游戏舱坐起来,第一次没有顾及到谢医生他们,匆匆低头将神色遮起来,扶着墙跑进卫生间,反锁。

他来到洗水池前,用还在发抖的手捂住了嘴,几乎是在瞬间,刺目的血色从他指缝中溢出。

片刻后,他闭了闭眼,等一波一波汹涌而至的疼痛感缓过去后,才打开水龙头,将手指上沾染的血一点一点洗净。

主角攻对他告白,这是再荒谬且糟糕不过的事。正是因为这样,世界扳正剧情的副作用,通通施加到了他——破坏剧情的始作俑者身上。

始作俑者本人面露倦色,按了按太阳穴,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的反常让谢医生高度紧张了起来,他赶过去的途中,正好沈岫白也跑了出来,拽住了他的胳膊:“我哥人呢?他还好吗?”

这番话,引起了谢医生的警惕:“二少爷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岫白撒开手,来不及理他,直接冲上去拍门:“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沈予扶着瓷墙,疼痛感正在慢慢减弱,但镜子中的自己,看起来像大病初愈。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选择靠在墙角,等恢复一些再出去。

“没事,我想自己安静一会。”

停顿一会,他问:“可以吗?”

少年的声音就像优美的乐章走到尾声,最后一个音调很轻,只需要轻轻一抹,就散去了。

沈岫白站在门外,手指慢慢卷起,拳头抵住门把手,“好,就一会,我陪你。”

隔着一扇门,两人席地而坐。

谢医生不赞同,他一向以少年的安全为主,这明显就是不正常状态。他想强行破门而入,但被沈岫白以强硬的态度制止了。

“我哥是个人,他应当有自己的空间和秘密。”一直待在这三寸之地,被不同的人不间断的看着,和囚犯唯一的区别,就是待遇高级一点罢了。

“我可不怕我爸,也别拿他来压我。给哥哥一点时间,有什么事我自己担着。”

谢医生:“……”

他还什么都没说。

沈岫白对除了少年之外,别墅中的所有人都不满,虽然他们只是听命行事,但他固执的认为他们配合沈先生,圈禁了少年的自由。

“十分钟。”

谢医生掐着表,十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分秒一点一点在表上走着,最终,十分钟过去,他们还是没等到少年出来。

用工具破开门,入目的是蜷缩在角落、闭上眼的人。他一个成年人,身量却不大,只占了这间瓷白洗手间的一点。

沈岫白赶紧去把人扶起来,嘴唇吓的都快失去了颜色,“哥,你醒醒!”

沈予做了一个梦,但梦到了什么却想不起来了。他听到有人在喊他,断断续续、声嘶力竭,他强撑着睁开了千斤重的眼皮,对上沈岫白那张比他还苍白的脸。

对方眼眶都红了,一滴泪,落到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