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发言军官没有点名地批评了某些队伍:缺乏实证精神、萌生退缩心理、需要加强思想改造。
“报告都到统战部去了,搞得像真有点东西,结果呢?”
“对待同僚不要太苛刻,要互相理解。”二队队长笑了,语调懒洋洋的,似乎是给陶斧找台阶,“谁不知道六队人少,带的设备也少,估计是被磁场影响了识别,出故障了?”
“我看是胆子出了故障。”
会议厅这一角响起压低的笑,被军用录音器完整捕捉,传回第三军的内部频道。
陶斧眼神没什么波动。这种言论他早听习惯了,打仗太压抑,士兵都要找一个发泄口。
六队就是最好的目标,说什么都不用怕得罪。
二队队长继续笑着说:“一队都把星盗打散了,他们还不敢落地清扫啊?啧。”
坐在会议现场的,是各小队队长,只有一队队长没有参与讨论,他军姿笔挺,如军官手册上抠出来的一样规整。
——第一小队,机械师林晟明随行的队伍,也是综合战力最强的一支队伍,全员毕业自首都军校,更有甚者是军官世家。
通常遇战役,都是他们负责主力战场,别的队伍侦查、殿后和扫尾,最后功劳分配,总是一队最大。
有不满的队伍会暗地叫他们“权贵队”。
队长们立场灵活,如果一队不在场,就会同仇敌忾,一队在场时就抓紧时间讨好。
第三军有个众所周知的秘密,一队队长林颂跟六队陶斧,有旧仇。
前几年,林家往第三军输送自家子弟,被陶斧当众戳穿“裙带关系”,还惊动了中央的审查组。
虽然最后无事发生,但林陶二人的梁子算结下了。
可林颂心高气傲,认为六队不配他出手针对,其他队伍捧着“太子”,找到机会,就会拿六队寻乐子。介于玩笑和嘲笑之间。
三队瞥着林颂的脸色,加重语气:“哎——也不能怪六队,毕竟有人年纪大了,关节跟机甲一起生锈,也正常。”
视频会场里的光线闪烁,正落在陶斧静默的脸上。他不言不语,像是根本没听见挖苦。
他听见了。
但他用了很多年明白,愤怒是一种权力。
同一时间,另一场会议正在基地的更上层召开。
这是一间专用于危机通报的指挥舱,墙壁厚重,四周屏蔽所有信号,会议桌中央是一份通报报告,上方盖着最高级别红印,标识着两个字:感染。
——在常驻军团本周的常规体检中,三名士兵检测出被寄生的迹象。
四方的长桌边,一排人围坐,座次分明。
中将最先打破沉默:“为什么现在才检测出来?”
军医署执行官额头渗出冷汗:“我们怀疑,蜂巢已经演变出智力,学会了潜伏人脑、隐藏自身。这一次发现异常,是因为那三名士兵自己挣脱了寄生,在死亡前,通知了上级。”
但更多没有挣脱寄生的人呢?
——蜂巢已经初步入侵了基地。
中将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开始,所有与寄生者或疑似寄生者有过接触的人员,全部进入隔离区,按照三级感染程序处理。”
“以我的名义,给觉醒中心打加急报告,需要大量‘医师’前来支援。”
屏蔽室,是远星基地专门针对蜂巢建立的房间,幸运的人,会在一周内定下命运——死亡,或觉醒精神力,没有中间态。
不幸运的,会被当作潜在寄生者长期观察,余生都在隔离区活动。
“医师”正是从前被寄生过、但又觉醒了特殊能力的士兵,他们隶属军方的独立部门“觉醒中心”,该部门地位类同正军级。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