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江雪头也没回:“不要,就你那个手,好好待着。”
他连洗澡都是高举着完成的,哪还端得了热汤面。
周覆高声说:“快点回来,外面黑。”
程江雪嘟囔了一句知道。
这哪里黑了,头顶的灯不是好好亮着吗?
她丢完,又笃笃地跑上楼,在水池边漱了两遍口。
“程老师。”楼道里有人叫她,是左倩。
程江雪嗳的一声回头:“怎么了?”
左倩手臂上搭了件衣服,上前查看她的脸和四肢,担忧地问:“我刚从派出所来,白大勇在那儿受审呢,他和几个流氓还拿刀吓你啊,没事吧?”
“没有。”程江雪笑笑,“刘所长他们是好样的,及时救了我。”
左倩挤眉弄眼地说:“得了,我知道是周委员,老刘说啊,他带人找了你半夜,急疯了。咦,他人呢?也没在宿舍里待着。”
人人就在她房里。
程江雪喉咙发涩:“可能去忙了吧,我不知道。”
左倩替她觉得冤屈:“这个小吴真是,你帮她,她还跟老公讲这个,怎么也要守口如瓶啊,好没意思,还不如你那些学生。”
“当看清了一个人吧。”程江雪徒劳地牵了下唇,没笑出来,“话说回来,我做事的确欠妥当,这也是对我的一次教训,算宝贵的成长经历,以后绝对不能乱帮忙。”
“还挺乐观的。”左倩拍了拍她的脸,“我真羡慕你,又率真又热忱,看起来比我还柔弱,但为了自己的学生,竟然有那么大的能量。一次一次,大家都看在眼里,上次黎书记还在大会上说,程老师人小莽撞,但却做了我们很多冷心的大人不敢做,也不会去做的事。虽然偶尔也会犯错,但谁年纪小的时候,每一步都走对了?”
“嗯,黎书记讲话真有水平。”程江雪心头一暖,“谢谢你,左姐姐。”
左倩笑说:“受
了那么大的惊,快去休息了。”
“好的。”
入秋后,月色也不再潮润丰满,清瘦地挂在天边。
程江雪进去时,她屋子里安静极了,窗帘缝里吹出虚虚的白,和一股侵骨子的凉气。
仍然只有那一盏灯,周覆微侧着身子,眼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在她床上睡着了。
他身形虽然瘦,但却高大,一张单人床躺了他,她就睡不成了。
程江雪去推他:“唉,你别在这儿睡,回去。”
“回去?”周覆跑了一晚上,到这会儿才松下劲来,懵懂地睁眼,“哪儿去?”
“当然是回你自己房间。”
周覆躺着不动,来拉她的手,小声说:“别赶我走,你的枕头好舒服,闻起来很香,我几秒就睡着了。”
像被他摇动的小狗尾巴扫到,程江雪的巴掌心烫了一下。
“你是睡着了,我怎么睡啊?”她的手抽不回来。
周覆移了移,可怜兮兮地说:“我就睡这一点,保证不影响你,能收留我吗?”
程江雪瞪他一下:“讲得你无家可归了似的。”
“是没有家,你不给我就没有家。”周覆把她拉到身上,一只手熟练地解了她松散的发圈,“我那个也能叫家吗,除了没人嚎丧,只比殡仪馆好一点。”
“唉,头发”
程江雪被迫伏在他胸口,往后去摸,又被他反手制住,摁着后颈吻了上来。
她的长发铺在枕上,乌云一样柔软而蓬松地,将他们一起卷进去。
周覆像吻到了她的发丝,吻到了她的鼻尖,透薄的眼皮,微烫的脸颊,他重重地把她往身上摁,迷乱地、动情地吻着她的所有。
他的嘴张得很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