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明白,但身上又不沾一点世俗味儿。
诙谐和意气里,又不乏几分出其不意的稳重。
顾季桐给他发了过去。
她问:“这件事,我要告诉小雪吗?”
“你说呢?”周覆对她的明知故问感到莫名。
顾季桐收了钱,还是直呼其名:“周覆,你对她好一点。”
周覆笑笑:“这还用你说。”
蕉叶底下,阴凉地里,顾季桐不由自主地有些担心。
明明一切都好,她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也许就是怕周覆做人太清醒,太理智。
他事事周到,但历史的经验里,也没有谁告诉她,稳妥人在感情中,就一定是无害的。
而程江雪,说好听点是把浪漫主义贯彻到极致。
说的现实一点,她太迷信语言和文字,也太爱做梦了。
程江雪从洗手间出来,一路捂着半边脸。
周覆问她怎么了。
她大着舌头说:“不知道,下午吃了冰淇淋以后,就有点牙疼。”
“牙不好还吃凉东西?”周覆拉过她的手说。
程江雪边走边怪自己:“我忘了,里面这颗牙本来就补过,而且冷热敏感,但那个冰淇淋也真的很好吃。”
说完,她又揉了揉脸颊:“不知道会不会发炎。”
周覆说:“我帮你看看。”
程江雪在原地站住。
她微微张开点唇,很乖地啊了一声。
院子里光影朦胧,周覆低下头,扶着她的脸,看了有两三秒钟。
“God,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别在我面前接吻啊。”
顾季桐忽然喊起来,吓了程江雪一激灵。
“没事。”周覆还镇定,手拍了拍她的背。
程江雪觉得离谱:“明明在看牙齿。”
顾季桐说:“你们小情侣够了,大庭广众,请适可而止,他又不是牙医,你发没发炎,他能看出来吗?”
“好了。”程江雪挣脱周覆的怀抱,上来拉她,“我们一起进去吧。”
顾季桐:“这还差不多。”
跨过门槛时,顾季桐仍在她耳边念:“要死,怪不得你一下子陷进去,你哪儿禁得住这样勾引。”
程江雪哎唷了句:“别说这么难听,什么叫勾引,好心帮我看看呀。”
“你啊你啊。”顾季桐戳了下她脑门。
周覆笑了下,闲庭信步地跟上。
还是顾小姐经验足,但好像也都没讲错。
帮她看牙齿是真的,在她张开嘴,把脸递到唇边开始,他想吻她也是真的。
饭局如预想的一样喧闹。
程江雪话不多,安静地坐在周覆身边,偶尔抿一口杯里的茶,听他们高谈阔论。
有人劝酒,周覆也抬手给她挡:“牙疼,我明天还要带她去看看。”
程江雪低下头,原本那一点小小的不情愿,像投入了白开水的砂糖,悄默声地化开了,尝起来还有一丝丝甜。
老唐看着这一幕,了然地笑:“我介绍个牙医给你,齐齐打小在那儿治牙,技术很好。”
周覆点头:“好,怎么齐齐没来?”
老唐说:“在老师家里补课,现在的小孩子,学业太紧张了。”
“齐齐是谁?”程江雪问了一句。
周覆凑到她耳边:“老唐的妹妹。”
鼻尖挨上她发丝时,又闻到了那股冷而清的香气,不甜也不腻,像清早沾了露气的栀子。
这几天她都忙,接吻也是浅浅地打个转,就说要回去了。
周覆一只手绕过去,扶住了她的脸,眼神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