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回答,微醺着自顾自分析道:“到底是因李娉婷?还是因为你的早死前夫?”
“李娉婷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障碍,一定就是你早逝的前夫。”
陆誉脸色阴沉说道:“你不要念着他了,他都埋进黄土了。”
“你搬回来吧,兰庭轩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住进来的。”
陆誉一本正经地分析,被云挽哽咽的话语打断:“你能不能不要成亲?”
云挽一颗心仿若被千刀万剐般,整个胸腔的心脏仿若紧攥着捏紧,她不想看到陆誉成亲,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
她在等陆誉一个回答。
陆誉没有说话,只是亲吻上了她的唇角,轻嗅着她脖颈处的馨香:“不要说这些不可能的话。”
说着,陆誉把她抱进床榻,难以压抑的声音中,他在她的耳边说道:“搬回去吧,不要离开我。”
“我会护着你的。”
“明天一早,我就派人给你搬。”
云挽想着侯夫人那日的胁迫,她还记着被教规矩时的钻心痛,在这深宅大院中,她们处置她仿若捏死一只小鼠一样简单。
她含着泪水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去。”
陆誉停下了动作,发红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他声音沙哑说道:“挽挽,我现在在哄你,你不要说一些让我生气的话。”
一整夜,云挽转着头不愿看向陆誉,眼眶泪水一直在流,紧咬着唇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第二日,酒醒后的陆誉仍然记得他昨夜的话,一早就派人又把她的东西搬到回到了兰庭轩的右厢房,但杏花看她的眼神却愈发冷漠。
云挽看着桌子上闪着光茫的头面,想着陆誉昨夜哄她的话语,眼眸中满是眷恋和委屈。
自那之后,两人闭口不谈李娉婷和早逝前夫的事情,只顾着每夜欢鱼时的温情。
直至几日后。
前一夜,陆誉好似疯魔有心事一般,折腾了整整一宿。
云挽强撑着酸软的腰肢,站在窗边轻声哄着刚睡醒的小宝,抬眼间,便瞧见陆誉身着一袭暗红色长袍离开了兰庭轩。
她的心中咯噔一跳,四肢瞬间变得冰凉,声音颤抖地问道:“圆圆,他要去哪?”
圆圆抿了抿嘴,半天都没说出来。
云挽慌张再次问道:“求求你,你告诉我,他要去哪?”
圆圆小心翼翼道:“去安国公府提亲。”
第23章
那件红色长袍真好看。
在日光的照耀下还闪着金丝银线的光茫,祥云纹若隐若现,玉带缠蜂腰,金冠熠熠生辉。
怪不得昨夜陆誉话少的可怜,只是一味地在亲吻,大抵是有一分愧疚吧。
云挽坐在抄手游廊,恍惚地看着大门的方向,不停地流着眼泪。
陆誉同她成亲的时候,都没有穿成这样。
那会,他才从鬼门关走出来,拖着病体牵着她的手去县衙备案亲事。
她以为只是为了从叔叔手中夺过老宅的假成亲的权宜之计,却没想到,当两人在县城落脚之后,陆誉郑重地跪在她爹娘的坟前,给她盖上了一张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帕。
没有嫁衣,没有司礼官。
以天为聘,以地为媒,在父母的坟墓前结亲。
晚上回到县城后,也只是简单在酒楼吃了一顿羊肉锅子庆祝。
那时候,他们所有的钱都投在了书坊,虽然贫穷,但两颗心却是滚烫炙热的。
如今,她的夫君却穿上了一身华丽衣袍,去求娶别的姑娘,向别人的父母表示求娶的诚意。
云挽不敢再想了,她的心脏已然如钝刀割肉般,整个胸腔已然痛到抽搐,生气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