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泽从善如流,和伊桑额头相贴,单手解开了斗篷的扣子,让黑色的斗篷掉在了红底金纹的地毯上,露出了下面的睡衣。
早有预谋。伊桑在心里评判道。
“从现在起,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停。”凯泽的鼻尖伊桑的鼻尖相碰,冰凉的皮肤逐渐开始回温。
伊桑什么也没说,直接撞了上去,咬住了凯泽的下唇。等待他的是凯泽更凶横地动作。
凯泽吻得又狠又急,仿佛要将伊桑整个人吞噬入腹,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隐忍和渴望,都在这个吻中,一次性地爆发出来。
凯泽灼热的舌头像是带着火花的电流,彻底击穿了伊桑。他从头顶到脚心泛起了大片的酥麻,连脚趾都抽动着紧紧蜷缩了起来,伊桑差点惊叫了出来。
凯泽的手掌带着滚烫的温度,覆上了伊桑的腰。指尖无意中擦过一道微微凹陷的、与周围紧实肌肤触感截然不同的伤疤时,他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凝滞,随即,更汹涌的欲望淹没了他,他更加用力地吧伊桑按在怀里,将两人之间最后那点微不足道的缝隙彻底填满。他的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抚上了伊桑的腺体。
伊桑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滚烫的岩浆,又像被抛入了冰冷的深海。极致的矛盾与冲突,在他的感官中炸裂开来,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晕眩。
“呼吸,伊桑,呼吸。”凯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时,伊桑死里逃生似的睁开眼,然后开始大口喘气。
“你有鼻子的,伊桑。”凯泽被他逗笑了,又凑过来亲了亲伊桑的鼻尖。
伊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到了那张过于柔软的大床上。
“你喜欢我的睡衣吗?”凯泽居高临下看着伊桑,眼神晦暗。
伊桑喘着气,嘴唇红肿,眼神迷离,苔绿色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水汽,像雨后初霁的苔原,带着一种破碎的、惊心动魄的美。
不管答案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指向同一个结果——“既然如此,可以请你帮我脱掉它吗?”
于是,伊桑和凯泽对视着,用格外稳的手,一颗、一颗解开凯泽睡衣上的扣子。
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凯泽的半张脸。他的冰蓝色的眼睛隐藏在眉骨之下,伊桑看不清他。
但他能感觉到周围近乎凝滞了空气和浓度不断增加的信息素。
贲张饱满的胸肌他看过很多次了。伊桑用食指戳了一下,感觉到肌肉又绷的紧了一些。他便把几根手指头都放了上去,缓慢的在上面游移。等到凯泽的胸口开始泛起粉色之时,伊桑终于开口说话了:“呼吸,凯泽,呼吸。”
“你有鼻子……”然而,伊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凯泽结结实实地压住了,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了。
凯泽的长发垂了下来,让伊桑的脸痒痒的。但这是最微不足道的感觉了。
伊桑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了。耳朵里是他自己急促到失控的心跳,是凯泽压抑在喉咙深处、如同野兽般的低喘,是床榻在无法承受的力度下发出的、细微而绝望的呻吟。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艘在风暴中失去航向的船,被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拖拽着,但又带着献祭般的崇高感,撞向了深不见底的漩涡。他的身体,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能够精准操控飞船的身体,此刻却像散了架的舢板,每一个连接处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他被那不断涌入的炙热,被那灭顶的快感,拖拽着,卷入那深不见底的漩涡。
所有的抵抗都消失了。所有的思绪都破碎了。他任由自己被那温暖而汹涌的潮水包裹、吞噬。
月光似乎也变得模糊而遥远。他唯一能感知到的,是身上那具身体的重量,是耳边那粗重的喘息,是每一次贯穿带来的、既痛苦又带着一丝可耻甜美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