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伏妖司的人好像并不关心他辛苦养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害人,只问“对修者有没有用,效果如何”。
答案显而易见,伏妖司的人很满意,答应放过,但条件是他每隔几日都要送些“贡品”过去。他答应了。
但未想到,有人在医馆开门之前就溜了进来,藏在暗处,目击了这一切。
目击者其实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大概是因为每日来医馆求诊的人太多,总要排队许久,便提前进来蹲守。
但实在很不凑巧,他目击了一场不甚光彩的交易现场。伏妖司的人毫不犹豫出手,竟当场就抹了他的脖子。
未想到本该坚决捍卫正道、为民除害的伏妖司,竟视凡人的性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
他心神俱震,也不忍,动用禁术令那个凡人起死回生,用药草涂在被割开的咽喉,令致命伤处愈合。
伏妖司的人见状并未阻拦,只是笑了笑,语气嘲讽地说一句“许家人果然医者仁心”。
但伏妖司并未完全放过那个凡人,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只要那个凡人胆敢说出当日看见的东西,他会再死一次。
但之后,那个凡人不知为何再没来取过药。许青山每日要接诊的病人那么多,实在忙碌,哪能天天惦记着一个不主动遵医嘱、治疗态度相当不积极的病患,渐渐就将这件事淡忘。
直到今日,他忽然想起来,或许永宁城中早就存在一个湿邪症的病例。而正因为他没能将其治愈,放任其将病症传染了别人。但为何时至今日才爆发?还是说……?
许初晴见他蹙眉思忖,还想再问什么,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轰然声响,浓郁的妖气弥漫开来,几乎化作实质,空气中流淌着数条黑色的丝线。
两人神色一凛,当即大步出去,却见院中笼着一大片深浓雾气,数道黑影在其中若隐若现,亮起几双猩红色的眸。
妖邪咧开嘴,凭空指了指许青山的方向,嘶哑着道:“你身上,有很好吃的香味……”
*
时值秋末,天色暗得越发快。黑色的纱帐笼下,一只只乌鸠漫天乱飞,沾着污浊气息的鸟羽如雪般飘落,却能将地面缓慢腐蚀出一个坑洞。
谢妄之手臂向前一挥,身后凝出的数十道冰剑电射而出,化作流光冲天而去,一瞬间连续穿透了数十只乌鸠,将其击落在地。
重复几次之后,这一片天空大概被清理干净,很快有伏妖司的人上前去收拾残局。谢妄之则离开这片区域,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入侵永宁城的妖邪数目众多,源源不断,但好在它们似乎没有组织,只要后备资源与战力补足,应该没有大碍。
正这般想着,前头忽有人跌跌撞撞跑来,扑倒在他近前,粗喘着气大叫道:“谢、谢公子,不、不好了,医馆、医馆……”
他实在跑得太急,话说得磕绊,但很明确说了“医馆”二字。谢妄之眼神一凛,没等他继续说完,当即飞速往医馆去。
其实那个人没说是哪家医馆,但谢妄之直觉就是许青山的医馆,便径直过去。
连日来的战斗令许多人负伤,还有好些伤得太重,昏迷不醒,只能留在医馆中密切关注治疗。
只见浓稠的黑色雾气将整座医馆环绕,空气中充斥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还不时传来令人浑身颤栗的皮肉撕扯声与骨裂声,随后是一阵咀嚼与吞咽声。
他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大步走入雾中,只见道旁蹲着好几只妖邪在分食人类,一个捧着一条胳膊,一个撕扯下大腿,还有一个正伸手在被剖开的胸膛里翻来覆去地挑拣,血水与肠子淌了一地。
谢妄之毫不犹豫出手,随心剑化作流光瞬息间将妖邪尽数歼灭,从门口一路杀到内里。
正看见许初晴二人被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