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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远跑过来干啥呀?跟我说一声,我去找你不就好了吗?来来来坐……”

祝闻声:“……”

他从赵钊手里接过拖鞋穿上,往里走到沙发旁。

赵钊浑身无力,直接懒洋洋地躺了下来。

他没多想,知道祝闻声最近来找他的目的恐怕就是那一个,于是开门见山道:“你那个坦白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一旁的祝闻声却忽然不动了,垂下眸,唇线缓缓拉直。

气氛冷凝,原本吊儿郎当的赵钊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把搭在茶几上的腿收了下来,有点迟疑地问:“难道……没成功?”

祝闻声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那你现在不是应该很开心吗?怎么一副……”

“不是没成功,是还没来得及。”

赵钊顿住了,略微有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还没坦白?怎么磨蹭了这么多天,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这种事情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越拖越容易出变故。”

祝闻声沉默了,他知道赵钊说的是对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佐证。

只是前后几秒的工夫,他就错过了坦白的机会,越来越没有办法开口。

一个谎言,哪怕用了千百个谎言圆,最终也还是会崩溃成一滩碎片。

赵钊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急:“哥们,你可不能再拖了,还记得那一天你跟我说过的他那朋友的事情吗?”

“要是再等下去,你还没来得及主动告诉他,他就自己发现了你的身份……那时候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

祝闻声打断了他,垂眸安静地思考了片刻,语气轻得恍如叹息:“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撒谎。”

“所以,我已经想好了。”

不知为何,赵钊的心里涌起了一抹不太好的预感。

他坐直了身体,警惕地问:“……等等,你想好什么了?”-

也许是因为昨天没睡好,今早又强行逼着自己早起,陶真今天到图书馆时有些状态不佳,复习了一会儿之后就忍不住有些神游。

这种低效率的复习行为没什么意义,他干脆起身去外面呼吸一会新鲜空气换换脑子。

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图书馆旁边的湖泊风景如画,长廊底下坐着成双成对的小情侣。

他们或是依偎在一块谈天说地,或者低下头各自做事情。相处的氛围静谧和谐。

陶真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突然就想起了祝闻声。

人的情绪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

细心的人,爱你的人,能从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这种细枝末节中读出你的开心、悲伤与烦躁。陶真很明显地能感觉到祝闻声的状态不太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昨天晚上,自己跟他说分手的那一会?

不,陶真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猜测,他直觉,要追溯到更久远之前……或许,从佟夏和江姗两人爆发矛盾的时候。

当时,他只是为了两人的感情而感到唏嘘,可祝闻声却问他——

如果,我也跟她一样,有一些事情瞒着你呢?

“……”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陶真感觉自己抽住了毛线团的头,只用力一拽,那无数根纠缠不清的毛线就四散分裂开!

没错,正是在听见自己说“最讨厌被人欺骗之后”,祝闻声的态度才渐渐地有了变化;在他考虑着如何结束包养关系的时候,祝闻声似乎也焦躁着、试探着想要跟他说些什么;在昨晚的最后一道甜品上来时,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

只是他先一步说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