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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都未曾发觉,只有点艰难短促地喘息着。

等电梯门打开,一道人影出现在身前,阴影遮蔽了视线,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有些茫然地抬起了眼。

“……阿声?”

三月的春夜冰凉,金发少年蜷缩在电梯的角落里,呆呆地抱着膝盖,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通红的双眸有些无神,喃喃自语般喊着自己的名字。

祝闻声的呼吸一滞,几乎立刻弯下腰,将人横抱起来,压抑着道:“嗯,刚刚跟叔叔说什么了?怎么哭了?”

“……不是什么大事,”陶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胡乱地擦了一把脸,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却扯出了一个笑容,“爸爸只是跟我说,公司里出了点小问题……”

他故作轻松地说:“可能……可能我之后要没什么钱了。”

祝闻声的动作微微顿住,脑海中闪过陶大俊那欲言又止的神色、紧紧攥在掌心的手机,以及此刻陶真细微的哭腔,心中的那抹难以言说的不安和警惕到底还是消散了下去。

他抱着陶真开门,半跪在地上,将人放在沙发上脱了鞋,把那冷到跟冰块一样的脚尖塞到了自己毛衣的下摆里暖。

“这点小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不要担心,”祝闻声的语气相当笃定,莫名令人安心,“没有钱也没关系,我养你好不好?”

“……”

陶真猝不及防地鼻酸了。

哪里有被包养的人反过来养金主的,祝闻声怎么这么傻啊。

如果真的结束了这段关系,他以后,怎么才能继续跟祝闻声在一起呢?

陶真心里有点难过,却又不想表现出自己狼狈的一面,仓促地蹭了下眼睛,又满不在乎地抹了一把鼻子,佯装无事道:“哈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还真相信啦?”

“真的没什么事,只是我爸跟我谈了会心,聊到公司,又聊到我转专业的事,我一下子压力有点大,所以才这样的!”

金发少年似乎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连语气都和以往并无二致,祝闻声认真地听他说完,才“嗯”了一声,又捏了捏他冰冷的脚心,低声问:“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去洗漱一下?”

陶真“昂”了一声,想要把自己的脚从祝闻声怀里抽出来去洗漱,可祝闻声却完全没给他这个机会,单手托住他的腿弯、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以这个抱小孩儿的姿态把他抱起来,直接走向了卫生间。

他还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放上了洗手台,一点点地被祝闻声伺候着用热水洗了脸,之后又被脱掉了袜子泡了一会脚。

感觉身体渐渐暖和起来,陶真本来是想挣扎着自己继续洗澡的,可一想到或许以后也再也没有这么亲近的机会了,他便又不动了,任由祝闻声动作。

很快,陶真洗完澡,换上了软绵绵的毛绒睡衣,顶着一头蓬松的金发,眼巴巴地站在浴室门口等祝闻声,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祝闻声的模样。

那时的他,白衬衫,水洗牛仔裤,冷淡漠然,不与身侧的任何人交谈,拒绝了所有想要过去搭讪的人,宛如一朵凛然、不容侵犯的高岭之花。

可现在的高岭之花,随意地将袖子捋到了手肘处,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以及蔓延至手背的淡青色脉络,刚刚打扫完浴室卫生,现在正在洗陶真的……内裤。

这以后,可是一拳就能打出百万美金的手啊。

陶真扣住自己的衣角,心里突然莫名有些堵。

在祝闻声洗完东西出来问他怎么了时,他又笑着摇了摇头,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打着哈欠爬上床说自己要休息了。

祝闻声也知道他今晚的心情一定不是很好,于是并没有缠着他继续两人一开始要做的事,等他的呼吸渐渐放匀了,才替他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