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能知道那里面一定盛满了难以言喻的怜惜。
文慎又有些犯迷糊了。
虞望给他披上中衣,挽起长发,出门叮嘱了永吉几句,回来时给他倒了杯温水,喂他喝完后才抱他去沐浴。一路上文慎都没再说什么话,进了池水,就乖乖抱住虞望的脖颈,熱雾氤氲中,那红扑扑的脸颊几欲滴血,却很配合地岔着腿,方便虞望给他清洗。他那处又肿了起来,但不怎么疼,只是轻轻一碰就犯瘙。虞望伸手兜住那红如赤桃的肿处,熱热地给他敷一会儿,本以为能让他好受些,结果却挨了好一顿夹。
“好了好了,怎么又要哭?”虞望侧首咬了咬他柔软的唇瓣,“马上就好了。待会儿带你去揽月楼吃新上的杏酪和桃渍鱼脯,你不是最爱吃鱼了吗?前两天我去帮你试过了,说是江南风味,甜口的,挺好吃。”
文慎噙着泪,只问:“你和谁一同去的?”
“徐——”虞望正欲脱口答道,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抬手捏捏文慎的脸颊,“许你天天在外应酬到深夜,不许我和兄弟一起去揽月楼吃个饭?阿慎阿慎——你这个小坏蛋,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文慎才不接他的话:“徐闻雒是吧?你天天跟他厮混,剑也不练,兵也不管,塞北大部的将领也不联络,这样下去可怎么行?鲤牧从朔州回来之后有没有来向你述职?何如霖从诏狱出来之后一直被太子的势力监视着,你有没有管?紀青一直想回前线建功立业,你知不知道?
“徐闻雒是京官,哪里用得着管各种刀剑穿心的事,可你不一样。你要是觉得麻烦,可以把这些事都交给我,我帮你看顾着手底下的弟兄,但无论如何,不能全都纵由着他们去,要是飞虎营出了什么事,天下就又要生乱了。”
“放心。”虞望听他在耳边念叨个不停,非但不觉得烦,反而觉得舒心。文慎就是这个性子,越在乎谁,越喜欢对着谁喋喋不休,哪天他不搭理人了,那才坏了,要不是哪里惹他生气了,就是哪里惹他伤心了,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对于文慎来说,他已经是个陌生人了。
虽然这种情况永远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就是了。
“鲤牧交了兵符,就去游山玩水了,比咱俩潇洒。何如霖在家里修身养性,我让他改改嘴臭的毛病,不让他以后再骂你……至于紀青,我的确许久没有见他了,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虞望将他抱起来,细致地擦干身上的水,文慎的腿平日一合拢就见不着一点缝隙,今日却不自然地岔开了些,虞望深深吸气,还没动作,就听他说:
“有缘自然就认识了。”
虞望嗤笑一声:“有缘?什么缘?姻缘?你和他?这算不算脚踏两只船?”
“你有病。”
文慎都懒得问他是不是有病了,直接下了定论,语气也不是很激动,好像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竹马哥哥有病这个事实。
只是虞望一时还不能接受自家小青梅脱口就骂自己有病这件事:“我有病?我洁身自好不沾花惹草不眠花宿柳,身强力壮铜浇铁铸当打之年,我有什么病?”
“你脑子有病。”
待中衣穿好,文慎就扯过木施上墨色的衣衫给虞望套上,冷着脸淡然说道。
“纪青是你麾下良将,年纪轻又有血性,一来确实适合绥西南,二来也是还了当时他在金銮殿上为你说理的情。我和他能有什么交集,我俩都是在外人面前不爱说话的,见了面也只不过微微颔首罢了,也就只有你,天天想着那档子混账事。”
他话还没说完,正给虞望系衣带呢,一阵灼热的呼吸就压过来,文慎下意识往后退,又觉得不该退,凭什么退,越是后退这个人越来劲,还不如就这样看他能做出什么欺负人的事来!
“好……他是良将,我是混账,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