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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江南 宋绎如 52572 字 1个月前

“失去父亲的时候我还很年幼,和父亲相处也不过三年,尚且郁郁终日、惊惶哀恨不止,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则披发夜哭以头撞墙,血流不已。母亲觅了无数良医,都没法治好我的疯病,最后是请了天玄观最有名的道士来为我驱邪,道士说我生魂已灭,大抵是救不回来了。”

文慎呼吸一窒,伸手将他抱紧。虞望的手覆住他的后腰,很輕缓地、一点一点加重力道,在瘀伤处找准穴位慢慢地揉,寻着那双被亲得湿红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啄吻过他的唇角,輕咬他圆润的唇珠,含住他饱满的唇阜,直待内里那条羞軟的小舌露出尖来,才道:

“很多时候,至少在这二十余年大多数光阴里,在我还不懂得妻子、眷侣和情愛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在我心里,你就是上天补偿给我的生魂。”

“世人皆道,魂心魄骨,乃宿命生根,你弃我而去,和挖我的心、抽我的骨有什么两样?和索我的命有什么不同?”

文慎的臉色白了白,垂下长睫,浑身竟不知为何冷冷地颤了两下,抱住虞望,埋在他懷里很是委屈地皱着臉,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又觉得好像應该先安抚虞望低落的情绪。又别扭又纠结,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就觉得虞望实在是坏,怎么可以自顾自地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只要能让哥哥幸福,他把自己的心骨剖出来献出去犹嫌不足,怎么会是他所说的那样?

要真是那样……该怎么办?

虞望抬手捋了捋他乌顺的长发。他从小就喜欢摸文慎的头发,有时候在书房读书读累了,就靠在文慎身上捉起他的长发编着玩儿。文慎向来纵容他,心疼他,从不因为他玩了他的头发而生他的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一年他竟然自耳边剪下好长的一截头发,用红绳束好送给他。

虞望将那长发当宝贝一样愛着护着,藏于枕下夜夜好眠,可惜九岁那年东厢失火,那截长发也付之一炬。

一想起这些往事,不论好的坏的,幸福的、遗憾的,虞望总是倍感懷念,一不留神思绪就飘得很远。

过了很久,怀里人熟悉的声音才将他的魂唤回来。

“京城内的铸箭坊只是障眼法,明面上等着人来查的,但里面什么也没有。”文慎凑到他耳边,用咫尺之间才能听清的輕细气声,终于将要事交代清楚,“真正的铸箭坊在湘西一带,藏于潇湘秦府地牢之下。潇湘秦府的二当家秦回……也就是当年的秦归,你还記得他么?靖南将军之子,如今为我所用,会在我需要用特制弩箭的时候自潇湘赴京。”

这些事,都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轻易就能做好的。文慎在朝中本就繁政纏身,因新法推行之事不知承受了多少风浪,又要分心收揽可用之人,殚精竭虑为复仇之事谋划,怪不得刚回京时见他那般消瘦,性情也變了许多,还变得这般爱哭,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八年,任谁也扛不住。

只有阿慎这个笨的痴的傻的呆的,事到如今还想着独自硬扛。

“知道了。”虞望被他如兰的气息勾得耳畔发熱,原本温柔的大掌也变得不那么安分起来,“我派人去处理,不用担心。”

文慎虽然交代了,但还是不太赞同他插手此事:“本身就已经很隐蔽了,不是连虞九都没查到么?”

他不提虞九还好,提起虞九,虞望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大掌自亵裤摸进他软热微肿的小缝,很不客气地揉了揉:“虞九没查到不代表任何人都查不到。你什么时候那么崇拜他了?昨夜他都摸进你这里了,你没感觉?还在我面前提他,是想气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么?”

文慎软在他怀中,气恨归气恨,却并不相信,只觉得虞望又在欺负他:“王八蛋!胡说什么呢?虞九是你的亲信,你平日里开我的玩笑也就罢了,休要为了这点快意羞辱了身边可用之才……更何况他对你忠心耿耿,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