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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江南 宋绎如 46979 字 1个月前

这样,越是招人欺负,虞望恨不得把他拆了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还傻傻地想要虞望及时止损。

一阵压抑的哭声过后,牢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无言。

虞望细密地亲吻着文慎泪湿的脸颊,不明白当初那么爱笑的宝贝儿怎么就变成水做的了,虽然阿慎哭着也很漂亮,可總这么哭下去,眼睛怎么受得了,身体也别哭出什么毛病才好,否则要是既成了小瞎子,又成了小瘸子,就真的要他时时抱着,一刻也离不开他了。

“咸咸的。”

没有口水好喝。

他后半句没说出来,怕阿慎又哭又气伤了身体,可思及此,他又将目光缓缓移至自己淋漓的手中。他自渎时从来都是擦干净了事,可这毕竟是阿慎的东西,擦在这堆草上,到底有些浪费。

“甜的,比之前腥一些,是不是没来得及沐浴就过来了?”虞望认真地品鉴一番,没觉得有任何不适,他对文慎的一切都接受良好,更何况也不是第一次吃了。可文慎见不得这个,更听不得他口中那些臊人的秽语,此刻只想死了算了,總好过活在这世上造孽。

“怎么不说话?困了吗?嗯……时候也不早了,先睡吧。”虞望輕輕拍着他的后背,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低声哼一支不知道名字、音律也很奇怪的曲子,文慎肚子上还黏糊着,本是不想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虞望轻轻晃悠的怀抱让他感到一阵难言的心安和温暖,像故乡轻柔的水波,和煦的微风。

他睡着后,虞望才继续帮他处理脚踝上的伤口,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包扎起来轻松很多,他手法娴熟,三两下就包扎好了。

他抱着人,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床褥,幫文慎拢了拢身前的衣襟,搂着他盖上被子,借着晦暗的月光看了他好一会儿,从发丝到額头,从眉毛到长睫,从鼻尖到唇瓣,耳朵、脸颊、小痣……无处不漂亮,无处不可爱。待他睡熟后,才缓缓将人翻了个面儿,托着他受伤的腰胯,褪下他的亵裤,就像小时候每练六个时辰的箭就奖励自己晚上同阿慎一块儿沐浴嬉戏一样,他现在做了这么多事,也要得到奖励才行。

——

虞望的怀抱太热了。

文慎从小到大一直都有这样的困扰。

只要是睡在一张床上,第二天早上必然是被熱醒的,可恨的是这人还毫无所觉,总是把怀里人抱得死紧。

文慎額边浮了一层细汗,几绺乌发湿湿地贴在红软的脸颊上,呵着熱气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好热,但他已经习惯了,所以对此心绪没什么波澜,只是腿根的酸麻疼涨让他不觉蹙了蹙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刺痛发痒的烧痕,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九岁时东厢那场大火,几乎将他的双腿烧得不成样子了,后来是虞望强迫他在榻上休养了整整一年,派人四处去寻了普天之下所有治烧伤的良药珍膏,每天细致地涂抹擦拭,又去学了按穴疏经的法子,每夜从校场回来,便帮他修养经脉。这些事情,虞望从不假以他人之手,对他来说,帮文慎擦药养伤,是比他骑马练箭更重要的事,必须要亲自去做。

文慎想起那时,又怅然发了很久的呆。

直到虞望醒来。

虞望背对着牢门,侧躺着将文慎抱在怀里,从牢门外根本看不见文慎的身影。只是他上半身的囚衣不见了,露出块垒分明、肌肉贲张的背脊,那深色背肌上纵横着深浅不一的长疤,仿佛群山间沉默的江流。

他睁眼,眸中是尚未清明的嗜血的猩红。

然而怀中温热柔软的身体很快将他拉回了现实,他的心跳很快平复下来,低头,亲了亲文慎香汗淋漓的前额。

“早。”

文慎终于得救一般,小声嚷嚷:“放开我。”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