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般的耳垂。
文慎心好累,连头发都不想擦了,语调里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沉重:“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这般抱我,我不喜欢这样,你抵着我了,我不舒服。”
虞望似乎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会儿:“哪里不舒服?恶心?想吐?难受?因为我是男人?”
文慎沉默地看着铜镜中模糊不清的面容,傷人的话几度到了嘴边,可張了張口,就是说不出口。虞望粗糙的大手不轻不重地钳着他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有所动摇、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么不说话?”
文慎闭上眼,湿漉漉的长睫贴在眼窝:“我不想说。”
“如果你觉得被男人上很屈辱,我可以在下面,只要是你……只要你願意爱我。”虞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这不是一句哄他骗他的话,虞望从来不会欺骗文慎,他敢这么说,就是真的可以为了文慎作出讓步和妥协,他是真心不计代价地想和他在一起。
可文慎却并不能接受他的好意:“子深,这世上有很多人都爱着你。”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爱我么?”
“我爱你啊。”文慎急声回答,“可是我的爱和你想要的不一样,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肝胆相照……我可以别无所求地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守护你,甚至为你去死!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願,可是我不能……我不能……”
虞望敏锐地意识到什么,“你不願,还是你不能?”
文慎压抑着所有失控的情绪:“我不愿,也不能!”
虞望苦笑一声,松开手,按住他的肩,讓他回头看向自己,也让自己更真切地看清楚他的神情:“文慎。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不愿什么,不能什么。”
文慎浑身一震,很不习惯虞望连名带姓地叫他:“你别这样叫我,我讨厌这样……”
虞望敷衍地嗯了声,只隔着一层薄绡抓住他的肩晃了晃,催促他:“快说,你不愿什么,不能什么。”
文慎心一沉:“不能和你做真的夫妻!”
“……哦。”虞望淡淡地应一声,好像刚才着急逼问的不是他一样。
“所以……你懂了嗎?”文慎试探着问。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嗎?我俩都是男人,怎么做真夫妻?”
虞望说得如此坦然,倒让文慎不知说什么好,心里一阵莫名,难得有些嘴笨:“所以,像刚才那样,也是不行的。我们只是……兄弟。”
“嗯,我们是兄弟,我是兄长,你是弟弟,那让你叫声哥哥来听怎么就难死你了?”
文慎不服气,马上反驳:“只要你不整天对我动手动脚,我也可以叫你哥哥!”
“嗯,阿慎乖,先叫声哥哥来听听。”虞望笑眯眯的,逗猫一样,有来有往,乐此不疲。
“……那你先放手,别抓着我。”
虞望死皮赖脸的:“地上滑,我是怕你摔倒,别转移话题,快叫。”
“我叫了,你以后不能像方才那样抱我。”
虞望含糊其辞:“你先叫了再说。”
“不要。”
“好阿慎,乖阿慎,阿慎寶贝儿最听哥哥的话了,你叫一声,哥哥什么都答应你。”
夜很深了,文慎沐浴完犯困,不愿和他一直纠缠,也想快点斩断这孽缘,便不像白日里那样精明算计,虞望一直哄着他,他就很难斩钉截铁地拒绝。
“真的什么都答应我?”
“真的。”虞望攥緊他的手腕,緊紧盯着他。
“哥哥。”文慎一张口,这声久违的哥哥就这样从文慎的喉咙里溜了出来,没有丝毫阻滞,仿佛为这一刻已经压抑了很长的岁月,并不像文慎想的那样难以启齿。
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