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窗边准备跳窗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回头,故作镇定道:“就怎么样?”
“就……”
文慎一时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既能震慑虞望又不会伤害虞望,同时他还能说到做到,让虞望知道他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就不理你了。”
他实在想不出来,只凶残地说了这么一句,虞望的脸色却瞬间挎了下去,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对峙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抱怨了一句“小气鬼”,跳窗跑了。
他走后,文慎一直站在原地,捂着自己被轻薄过的右边脸颊怔怔地发愣,转身时不小心失手打翻了桌上的三足砚台,墨汁顺着宣纸的纹理浸透了半幅字画,文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边计划着换一个砚台,一边就着弄脏的宣纸挥笔写下:虞望大王八。
大王八本人正在湖边跟文霜聆告状:“芙蓉姐,你都不知道阿慎有多过分。他居然说以后都不理我了,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文霜聆哼笑一声:“他的心要是石头做的啊,当年就不会为了你连江南都不回了。”
虞望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嗯……”
“不说这个,刚刚陈管家呈了信,说是望山堂有人想要登门拜访。”
“望山堂?”虞望将鱼食搁在一旁的残荷上,茎杆晃了晃,几截小虫就滑了下去。
虞望接过信件,信中字迹潦草,和之前堂主的笔墨完全不同,不过内容却很正经,只说望山堂镖师杜二娘和秦三虎想要登门拜访,还带来了他想要的情报。
“要见么?”
“怎么不见?”虞望随意一笑,“都说是我想要的情报了,送上门了还不见,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杜二娘就在这条巷子里等着,一见虞府开门就去问府卒信送到没有,陈管家把人迎进来,引至客堂。杜二娘进门便见堂上坐着位英俊无匹的公子,一身墨蓝窄袖骑装,袖口缀着一截天青色缎边,长发仅用一根深红色流苏发带束着,耳后微卷的碎发像野狼的鬃,剑眉星目,气势不凡,支着鬓角打量人时唇角薄薄地带着层笑意,手上大大小小的扳指磨损很严重,斑驳的痕迹像眉尾深深浅浅的疤。
“我是望山堂的镖师杜二娘。虞将军,久仰!听名号还以为是个茹毛饮血的壮汉,没想到这么俊朗,早知道我就不在江湖混了,跟着你到北边打仗去!”杜二娘两眼放光,越看越满意,最后直接坐到虞望旁边去,“听说您娶亲了,望山堂呈的十八厢贺礼,大理寺少卿可有好好送来?”
“多谢。”虞望不着痕迹地往后倚了倚,“不过大理寺最近忙得脚都没法沾地,徐少卿估计没时间安排这些,府上暂时没有收到贺礼。”
杜二娘一听,瞬间怒了,猛拍桌案而起:“这个不靠谱的狗官!”
虞望:“……如果是很贵重的东西,阁下还是取回罢,虞府和望山堂一向没有任何来往,不知这些日子是刮了什么风,竟然把贵堂刮来了。”
“都是些金银俗物,侯爷莫要见怪。”杜二娘忿忿地坐下,语气有所缓和,“侯爷有所不知,虽说虞府和我们没打过什么交道,但我们从小都是听着虞家的故事长大的。虞家世代保家卫国,舍生取义,我们虽是一群草莽之徒,行走江湖,不曾有大的抱负,更不敢妄自与虞府攀关系,然而见到侯爷得遇良人,还是觉得心中慰藉,不自觉地想要为侯爷做点什么。”
“不必妄自菲薄,望山堂的镖师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劫富济贫,扶弱济困,名声一向不错。”虞望早就厌倦了类似的恭维,虽然他能看出杜二娘是出自真心,“不过那些都是次要的,阁下所说的情报,是与京城权贵连环命案有关么?”
话题转得太快,不过杜二娘早就有所准备:“是的,不过……情况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