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着,就是刚买的药都被挤丢了,刚刚我就担心,你这么瘦的一个人,孤零零在人堆里,别被挤成柿饼了!”
楚钰芙暗道,真是差点就成柿饼了。
“我也算运气好,被挤到杂货铺门口,进铺子里躲了一会儿,方才出来。”她顿了顿,没有提自己刚刚是被一男人护出来的事。
宴春楼依河而建,一面临街,一面临河。临河那侧每至春日,便可看到绽满御河两岸的春花,客人开窗即可举杯邀漫野芬芳共饮,故名宴春。
每至元宵夜里,官家都会在御河之上燃放烟火庆贺,宴春楼三楼视野开阔,可尽览河上风光,是观看烟花的绝佳位置,赵世子便是在三楼定下了一个雅间。
走进雅间,只见房里用屏风隔出了两个空间,一大一小,小的那侧放着一台妆奁,上面摆着黄铜镜,侧面还置有一个装满水的木盆,显然是供客人整理仪表所用。
蓝珠看到不由惊喜,小声道:“姑娘,我给您重新梳梳头吧。”
楚钰芙看向赵世子,毕竟这是人家赵世子的地方。
赵世子温润一笑:“二姑娘请便,离亥时还有一会儿。”
楚钰芙向他道了谢,拽拽陆嘉安的手,眼神往她袖子里瞟了一眼,轻轻一笑,边往屏风后走,走时还不忘把三个丫鬟都叫上,把这一侧留给表姐和赵世子。
陆嘉安眨眨眼,摸摸袖子里的香囊,眼神看向赵淳衡身后的长随。
赵世子会意,道:“成安,你去楼下问问酒菜还有多久才能上齐。”
“是。”长随推门离开。
待屏风这侧只剩下二人,他坐到桌边,笑盈盈看向陆嘉安。
雅间里,竹窗大开着。
人声、水声、爆竹声,丝丝缕缕从窗外飘进来,但陆嘉安觉得,这些声音都不及她的心跳声响亮。
而窗外星星再闪亮,也不及赵世子含笑地眸子耀眼。
“额,五姑娘今天怎么没来?”陆嘉安倚在竹窗上,双手往后撑着,眼神飘忽不定。
赵世子笑意微僵,他今日特地推了一众邀约,在宴春楼订好位置,想单独邀她赏烟花,可谁知这不解风情的傻丫头把表妹也带来了,现下还问他五妹。
只好答道:“她随母亲一道。”接着反问,“今日怎么不见楚大姑娘?”
陆嘉安悄悄捏住香囊的手顿住,咬唇偏头看他:“你想……见她?”
赵世子失笑,单手撑头,回望她:“我只是奇怪她今日居然没在罢了,比起她来,我更想见你。”
陆嘉安耳垂红得几欲滴血,从袖子里摸出香囊递给他:“喏,送你的,元宵礼物。”
赵世子接过,眼中笑意更深,刚想说话,却听嘭的一声巨响,窗外夜空中炸开一抹光华,陆嘉安扭头看向窗外。
“哇!”
屏风后的楚钰芙听到声响,领着几个小丫头走出来,正瞧见窗外烟花绽放。
鎏金坠落,光映御河,满目尽是璀璨烟华。
她笑道:“也不算白穿一回,今儿也看看什么是,东方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几条街道外的裴府里。
裴越独自静坐在窗前,面前桌上摆着一壶温酒。他手捏酒盏,抬头仰望不远处半空中的烟火,不知怎么,眼前忽然浮现出楚二姑娘的脸。
那是一张陷在人群里,慌张、苍白且无比清丽的脸,仿佛一朵白玉做的芍药,在黑压压的人群里白到发光,以至于他站在酒楼上一眼便能看见。
说起来。
第一次见她,是在李家赏菊宴上,她满头珠翠,一袭粉裙,与周遭装扮淡雅的贵女格格不入,看起来愚蠢且艳俗。
第二次见她,是在白马寺中,她不顾崭新衣裙,将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