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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似笑非笑。

“我再不懂,也不会看不见这孩子穿着厚袄,在炭炉边站了好一会儿,额上却一滴汗也没有。您这么懂,怎么不知道这样的情况,需要先助阳发汗,麻黄汤才会有用呢?”

说完不再看他,一扭头冲身后丫鬟道:“我们走。”

小丫鬟走到柜台前,一手拿起伙计包好的药,一手把银子拍在柜台上,重重哼了一声,随楚二姑娘推门而出。

身后,郎中瞪着门的方向,随后又看向男孩的脸,忽然脸色涨红。

中年男人叫声愈发大:“还钱!把药钱还我,我不在你这儿看了!”

人走了,没热闹看了。

裴鸣缩回是身子,摇摇头:“看小张郎中的脸色,估计是被她说中了,论起脾性,他可比他爷爷张太丞差太多了。”接着他话锋一转,“说起来,堂哥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吧?”

他前儿个听娘亲说,爹已经同楚家老爷商量过了,等年后便递帖子过明路,若无意外,刚刚楼下那位,便是以后的表嫂子了。

裴越坐回椅上,眉峰微微挑起,修长手指在桌上轻叩两下:“不是第一次,是第三次。”

“诶?”裴鸣睁大眼-

踏出药铺,蓝珠快走几步跟上楚钰芙,小心翼翼道:“姑娘怎么这样生气?”

难得见二姑娘发这样大的火。

楚钰芙不语,只一味地往前走,正月里的冷风扑面而来,却吹不灭她此时的心头火,只觉得有好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了也没人会理解。

在铺子里,她贸贸然开口质疑人家医术,的确有些失礼,被驳斥也属正常,若对方与她辩医理也就算了,可一开口却是‘你个小娘子懂些什么’,小娘子三个字,听得她火气直往头上蹿。

从穿过来起,她无时无刻不在感受这种桎梏。

因为她是闺阁女儿家,所以不能轻易抛头露面,就连想走出家门,都得有‘买药’这种正当由头。反观三弟弟,便无人管束。

因为是个姑娘,所以日日担心被当工具人随便嫁出去,不得不绞尽脑汁找活路。若她是个男人,她能有一百种方法活出点样子来!读书、经商做什么不行?何至于空握一手本事,却只能曲线救国。

如今好心救人,又被郎中呛了一嘴,她到底没忍住脾气。

回到茶肆,陆嘉安见她脸色不好,问道:“发生什么了?”

楚钰芙不想搅了她过节的兴致,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挤出笑容:“没事,外头人忽然多起来了,走过来时被挤着了。”

陆嘉安探头望了眼窗外,发现人的确比方才她们闲逛时更多,街上的人几乎是肩并着肩走着,虫子似的慢腾腾往前挪:“估计都是去御河看烟火的。”

走出茶肆,几人沿街走了一段,觉得周围越来越拥挤,陆嘉安踮脚看了看,原来前面有座桥,此刻正不断有人从桥上下来,涌入人群。

她伸手牵住楚钰芙,叮嘱道:“咱俩可牵紧了。”

楚钰芙回捏她的手:“放心吧,丢不了。”

谁知话音刚落,便听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叫。

“啊!后面的,别挤了!”

“别往前走了!有人摔了!”

一嗓子下去,人群猛地乱起来。

楚钰芙心里一惊,想用力拉住陆嘉安,可此时已然来不及,一股突如其来的人流不知从哪窜出来,瞬间将两人冲散。

她身量不高,只能勉强从缝隙里看到对方的一片杏黄色衣角,于是扬声喊道:“表姐!宴春楼见!”

话出口的功夫,就连那片衣角都看不见了。

四面八方都是人,黑压压挤成一片,楚钰芙凭着记忆想往街边冲,却怎么都挪不动脚步,只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