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晚上心绪激荡,现在闲下来,楚钰芙眼皮便慢慢往一处粘,昏昏沉沉间她思维到处发散,忽然想起一件事——
说起来裴越没有父母,那岂非自己嫁过去以后,就再不用早起问这劳什子的安了!妙啊!
等大夫来时夜已很深,楚钰芙陷在锦被里睡得昏天黑地,迷迷糊糊瞧见床前老大夫,强打起精神憋了口气。
憋气会导致身体缺氧,心跳加速,从而使脉搏变得快而有力,类似于中医说的‘数脉’,发烧时的脉象通常也是数脉,再加上她被热水熏到热红的脸蛋,自述发冷头晕,老大夫很快便挥笔在药方上写下了风寒二字。
待送走大夫,她翻了个身,就着窗外雨声,拥紧被子陷入黑甜-
次日清早,雨势渐渐变小,蛛丝似的雨脚垂挂檐下。
楚老爷今日休沐不上职,懒睡到卯时一刻才起身,洗漱后坐到堂屋,等待小辈们到齐后问安用早膳。到了卯时二刻,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来了,唯有竹玉院是派了个丫鬟来告假。
走进主屋,蓝珠冲吴氏和楚老爷福福身,道:“老爷、夫人,二姑娘昨夜里病了,今早下不来床,不能来了。”
吴氏微微坐直,状似关切:“怎么还病了?”
蓝珠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左侧的楚大姑娘,然后才道:“昨儿晚上二姑娘睡下后,荷风院里来人说大姑娘身子不适,请二姑娘去看看,二姑娘便起身去了,正赶上外头风雨大,一热一凉,便有些着风。”
吴氏闻言赶忙扭头去看女儿:“荷儿哪里不舒服?”楚锦荷脸色不大好,抿着唇角摇摇头:“有些头痛,已经没事了。”
倒是楚老爷拧起眉头,问蓝珠:“可请了大夫?”
“昨夜里便请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蓝珠回道。
“静养一段时间?”楚老爷脸色倏地沉下去,“那蒋老夫人处怎么办?”
前两日才听二女儿谈起,说蒋老夫人的病再扎几次针便能好,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耽误治病!且他还想着到时候要亲自去明宣侯府拜访,同侯爷见见面聊上一聊,这样便要往后推迟了。
“姑娘说只能暂且停停了,不能把病气过给蒋老夫人。”今早她来时楚钰芙特意嘱咐,若是老爷问起便这样说,若是不问,她也要提一提。
楚老爷捏捏眉心对吴氏道:“我记得家里还有一支上好的人参?你差人送到竹玉院去吧。”
说完他扭头去看大女儿,单手排在扶手上,黑着脸训道:“那是你妹妹,又不是府里下人,不舒服就去找大夫!昨晚那么大的雨,怎好要她跑来跑去?瞧瞧,现在病了吧!这得耽误多少事!你明知道蒋老夫人的病正是要紧的时候,万一耽误了,谁担得起!”
“爹……”楚锦荷指甲抠进手心,眼泪凝在眼眶里打转,她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在弟弟妹妹面前,受这么重的训斥,只觉得脸皮火辣辣发烫,又觉得委屈。
“就因为雨大,女儿觉得二妹妹住得近,过来便宜,适才这样做,什么下人不下人,女儿从未这样想!”
楚老爷臭着脸,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挥手示意蓝珠退下,也不回接话,只道:“好了,莫要哭哭啼啼,吃饭!”
昨儿下午,就楚锦荷相看的事,魏老夫人派人去找了他。
后宅里的事他虽不管,但也不是聋子瞎子!大丫头怎么平时不生病,偏昨天出了那档子事,晚上就不舒服了,还非要叫二丫头去?有些事他顾着体面,不方便点明,但不是不知道!
平时有些小矛盾,闹便任她们闹,两条腿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他也懒得管,可眼下正用着二丫头,出了事他怎么能不生气。
吴氏抬眼冲女儿微微摇头,然后夹起一筷子脆三丝,搁在楚老爷碗中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