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月。
听到她的回复主仆两人欣喜非常,这比她们预想的要好太多,又细细讨论一阵后,几人决定今天便施第一针,楚钰芙走到门口招来蓝珠,接过她带着的针包。
虽老夫人赶他们去赏雪,但赵家兄妹和陆嘉安并未走远,丫鬟在暖阁旁的回廊下支起一个炭炉,三人正坐在廊下聊天,见楚钰芙出来取针,便围了上去。
“楚姑娘,我祖母如何?”赵含蕴眼眶还留有一些残红,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站在她身侧的赵世子轻拍妹妹后背,默默安慰。
楚钰芙眨眨眼,故意卖关子道:“老夫人这病说容易也容易,要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赵含蕴捏紧帕子,赵世子眉头微蹙:“……可是要用什么难寻的药材?”
她摇摇头,道:“关键在于治病的人难寻。老夫人的病只是寻常痹证,用对方法去医治用不了三两个月便能好,只是伤在腰腿处,请来的大夫碍于男女之别不好医治,这才一拖再拖,然我与老夫人同为女子,少了这层阻碍,可不就容易了?”
“你们就莫要担心了,我今日给老夫人扎上一针,她便能舒服许多。”说完她笑着晃晃手中针袋。
赵世子闻言沉默半晌,微微颔首道谢:“那就有劳了。”
楚钰芙微微一笑,转身走进暖阁,却发现陆表姐也跟进来了,她跟在后面阖上门,扯住楚钰芙的袖子,面带急色。
“二妹妹…不是说好了只看看而已,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这一治蒋老夫人有个好歹可怎么办?祖母和舅舅不是这样跟你交代的……”她说话时刻意压低嗓子,冲着暖阁屏风后的方向看了一眼。
楚钰芙捉住她的手捏捏:“放心吧表姐,若没有把握我怎会开这个口?我保证就算治不好,也不会更坏。”
陆嘉安还想再说,却被屏风后洪妈妈的声音打断:“楚姑娘回来了吗?”
楚钰芙稍稍扬起声应道:“妈妈且等等,我净个手就来。”说着她拉开门,将陆嘉安推出去,自己走到丫鬟准备好的水盆前挽起袖子,洗起手来。
她洗干净手绕过屏风,见这边也准备妥当了,床边又点起一个炭炉,老夫人上身衣裳挽至腰间,下身不着片缕。楚钰芙取出银针,火炙消毒后从腰部的肾俞穴、大肠穴开始下针,一路扎到小腿肚。
半炷香后,所有穴位都扎上针了,她将幔帐放下来把床遮严实,伸手擦了擦额角细汗。
这次诊治对她而言意义重大,她虽面上淡定,实际心里也忐忑着呢。这副身子的手不够稳,而臀部处的环跳穴是肝胆要穴,深刺可直达坐骨神经走行区域,扎好了可以缓解臀部至下肢的麻痛,若扎不好则会加深麻痛,她不敢有丝毫放松。
她将滴漏灌满水后,静静坐在桌旁,等待一刻钟后过去捻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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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外,回廊下。
赵含蕴瞧着陆嘉安跟进暖阁,扭头看向兄长:“二哥哥,我竟糊涂了,难不成你这次真只为给祖母瞧病,才请人家姐妹来?”
赵淳衡转身往炭炉边走,撩起斗篷坐下,看了妹妹一眼:“就不能二者俱有之?”
看上陆家姑娘是真,但知晓楚二姑娘擅医,欲请她来瞧病,也是真。
祖母病了多年,京内京外名医请了许多,他打今年夏天起便换了思路,想着去请一些游走四方见多识广,声名不响却有本事的大夫来给祖母医治。
楚家仆役在这次疫病中伤亡甚少之事他早有耳闻,在消寒会前就派人前去打听过,图的便是她是女子,或许能给祖母好好瞧瞧,恰逢宴会上陆姑娘提起,便顺水推舟应了下来,只不过他也没想到,楚二姑娘的本事,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说话间,暖阁门再次打开,陆嘉安走了出来,赵含蕴伸手招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