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继续僵硬生涩地、挥着麻了半边身子的手臂,给她煽蚊子。
在这个无数繁星点缀的夜晚里,殷稷打死都想不到,自己身为一代帝王翘楚,竟然有一天会为了哄一个女子,屈尊降贵抬起手,给她打扇,煽起吸咬人血的蚊子。
以往都是他砍下旁人的头颅,留下逆流成河的瘆人血水。
殷稷撂一眼,自己从袍袖里伸出来握着一枚长柄团扇的,
那只,陌生的手。
怎么不陌生呢,他自己的手,什么时候摸过这种小女人家用的美人扇?
殷稷又低头窥一眼,自己的手。
手背线条优美,青筋勾勒,堪比精心雕琢的美玉。
这只手,可是搅弄朝堂翻云覆雨的手,怎…怎么能给女子…子……
殷稷皮笑肉不笑瞥一眼,抱着他的腰身弯唇微笑睡得香甜的女子,冷冷阖上了眸。
很久以后,屋子里静得针落可闻。
看她睡熟了。
好不容易能歇下,半夜睡一半,女人起来又闹一场,热得说什么都要走,怎么都劝不住,殷稷很是执着倔犟拉着女人的衣带,抿唇不让她走。
两人拉拉扯扯一翻,女人的薄纱裙子,不知什么时候,套到身子上了,
歪歪扭扭的,
没系扣,肚兜还斜斜的露在外面。
看她梗着脖子,衣不蔽体,十分倔犟模样。
殷稷心底怄火,
真是怕了这女子,尽管心中不悦怒火滔天的想砍人,还是强势揽着她光洁的肩头,带她趴回被窝。
他将灼热的唇瓣贴在女子的脸庞,啄吻了她好几口,低声安抚她许久,轻轻拍着她蹭在他胸膛里的脑袋,拿着扇子,给她轻轻煽着,煽了一整夜的蚊子。
清晨高阳,缓缓冒了个尖,天蒙蒙亮,
殷稷都还是有点没敢睡,扇子一停女人就不舒服哼哼唧唧要醒,所以哪怕半边身子都麻得不行了,他手里的扇子都还是没敢停下。
就这么煽了一整宿,
早上的时候,殷稷顶着眼底淡淡的青色,看了眼日初,看过后躺在软枕上,小小休憩一下,
然而不过片刻,他就眼中喷着怒火,厌烦爬起来握着木质长柄,继续挥摇扇子给这女子打风。
没有扇子打风,屋子里有些闷闷的热暑气。
女子肌肤雪白,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娇嫩,受不得一点热。
殷稷将人抱在怀里,滑不溜丢的,女子两只白生生的小腿儿不安分,鱼儿摇尾似得摆来摆去,好像这床被褥里装不下她的腿,很不舒服来回蹭着他腰腹下的长腿。
被她给挤得,殷稷腿都不知道往哪儿躲好了,
两人的腿儿在被褥下,一躲,一追,
暧-昧交缠着。
殷稷被搅扰得睡不着,而且她就穿着肚兜小裤,布料少得可怜,跟没穿一样抱着他的腰身,白馒头似的面团,个头儿浑圆饱满,胡乱蹭在他上半胸膛的……
殷稷不敢再睡下去,伸手摁住她光裸的肩膀,给她打扇子。
一张威严的帝王脸气得涨红涨红的,都要喷火了。
太阳渐渐爬起高照,院子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
小胖团子送了饭食过来,日头已经很高了,闻到饭香味,女人才终于肯睁开眼睛,一点不知羞地、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
被褥子底下,女子的白嫩小脚丫连连蹬了他好几脚,等她蹬开心了,看他脸色难看的都要滴水出来染墨了,才撑着他半敞袍子的胸膛,借力起身了。
轻薄肚兜,随着女子坐起身,微微歪斜侧了下,撑起她饱满的肚兜,是秀色可餐的诱人弧度。
可惜没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