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责任推卸在那个辛苦为他孕育子嗣的女人身上,
小妇人怀了身子以后,就总是浑身无力,软绵绵没什么力气,有时候夜里水喝多了脚掌还会水肿,
平日走路都费劲,如何能扯着赵锦凝郊区山上的瀑布上,小妇人当时那样害怕呼喊求救,
何况那日小妇人从家里到铺子里所有遇到的人都被他审问过一遍,小妇人那日还被赵锦凝这个贱人下了迷药,如何会乖觉跟着赵锦凝来到郊区山上的瀑布处,
赵锦凝是赵卿和的女儿,她会不知道赵卿和在今夜想要做什么?
这个贱人带他的心肝儿来到郊区山上的目的是什么昭然若揭,
殷稷心中震怒,面庞却依旧冷漠如水,
“王上,赵氏押来了。”
闻声,男人犀利的眸眼顿时朝外迸射过去,
赵锦凝还没进帐篷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她没想过王上竟然没死,她心中又惊又喜,还有恐惧的后怕,王上对付人的手段她太了解了,
那个狐媚子怀了王上的孩子,却跌落瀑布山崖一命呜呼,赵锦凝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但痛快之后又是巨大无比的恐惧,
那个贱人死了她确实得偿所愿,可她那夜根本就没有推那个贱人,不是她害死的那个贱人,
她没做,对,她没做,她怎么能背负这样的骂名,
哪怕王上掐着她的脖子狠戾到要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赵锦凝还是一口死死咬定她没推那个贱人,甚至将那日贱人所作所为事无巨细哆哆嗦嗦迅速讲给尊贵的王上,
对于这些挑拨离间之言,殷稷自然嗤之以鼻,并不相信,毕竟那日小妇人已经听到他自称为“朕”,那日跟随而来的众将士也都恭敬喊着他“王上”,
他养在身边的小妇,男人会不知道她是什么都德行?
她就是个愚昧爱被人追捧的俗媚女子,有这样一个登天获得天下尊荣的机会,怎么会不死死巴住他,
何况那日他亲眼所见,小妇人是那样害怕颤抖,睫毛湿润,那样期盼他这个“夫君”去救救她,恐惧根本不似作假,
殷稷阖眸掐紧手中快要断气的贱人,心底骤然紧缩一痛,就快要正常无法呼吸,她还怀着身子,那个小妇费尽心机方才得到的孩儿,瀑布山崖那样高峭,摔下去非死即残,养在他身边娇气了这么久的小妇人怎么可能会舍得腹中的孩子,
她怕痛,那一身细皮嫩肉,雪白肌肤平日不知道多宝贝,更不可能自己跌落山崖只为栽赃嫁祸给赵锦凝这个贱人,
但赵锦凝的每一句话都刺耳非常,到底是让多疑敏感的男人闪过一丝丝不显的狐疑,
为了弄清那日小妇人到底是因什么缘故忽而颠婆疯妇一般,吵吵嚷嚷着无视他禁止外出命令,非要出门去逛铺子,
殷稷将那日小妇人一路遇见所有人都带回了地牢里严苛审问,地牢里一时人满为患,哀嚎不止,
男人就像走火入魔般,瞳孔爬满血丝,一个人一个人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去盘问,然后在无数次从这些人身上审问出来的细节粘合,抽丝剥茧一层一层去窥探那日小妇人到底在想什么,那日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怕有一个细节对不上,殷稷都会冷漠着脸庞从头一个人一个人再审问过去,直至所有人的话都能严丝合缝的粘合对上,
人,自然是单独审问,没有人能够哄骗过无上尊贵的帝王,
就这般审问了十天十夜,男人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待了十天十夜,浑身腥臭,沾满了粘稠的斑驳血迹,
男人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踏出来那一瞬间,李康仿佛觉着自己见到什么来自地狱修罗的煞鬼,乌红血貌,就像要来索谁的命,
“郊山瀑布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