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衾被从她嫩白单薄的肩头,一寸寸地划落下来,
露出羊白脂玉般肌肤,
桑娘抬手将丝绸清凉的衾被,从新规整一下遮盖在男子高大身躯上,
“鸠蛇毒”原因,哪怕是烈日炎炎,男子身上总是泛着一股寒凉之意,夜里她两只馥白小手,紧紧环着他劲窄腰腹,依偎在他宽阔胸膛里睡憩时,煞是舒适清凉,
夜里睡得舒服好眠,白日心情都甚好无比,做事情都更有干劲些,
遂,桑娘近些日子,总是愿意跟着男子,依偎搂抱睡在一处,
男子是行走降暑降温的冰盆,比什么都管用,
他还会给你打扇,煽蚊子,防止蚊虫叮咬,
桑娘侧身下炕,翘抬臀部坐在炕沿,放落一双如玉柱般地美腿,两只圆润透明,泛着健康粉嫩的脚掌,慵懒没什么劲地耷拉进槐花木屐里。
槐花还是昨日在山头路边,随手采摘下来,簪到木屐之上的,今日一早起身,朵瓣就有些打蔫不能用了,
桑娘弯身,伸出纤白一只细指,将之勾折一下,扔撇到了装废物的木笼里。
匍后,抬手顺着乌色靓丽,如同瀑布一般流泄,柔软垂在她腰摆的头发,随手归拢一下,便套上一件轻薄百褶的如意月裙,
侧着身姿,指尖拨弄了一下披在白脖颈衣领子里的乌发,将之全部拨弄出来,脖颈不再感到不适,规整好仪容,桑娘勾着额头前一缕碎发,掖到白嫩耳朵后,
手里执着一柄美人扇,轻摇慢摆,缓缓踏出房门。
她声响很小,并未吵到大炕之上,一直阖着眼眸,一动不动,胸膛起伏平稳,沉沉深睡中的男子。
破天荒起这般早,桑娘还是有些困倦,
其实她平日起不来这般早的,这才什么时辰,桑娘偏头凝视一眼,桃花大院子里的那鼎水钟,
辰时一刻,
哦,才辰时一刻,
还真是早,
桑娘将细白小指里执着的那一柄美人扇,轻轻抵在秀气鼻尖上,借着美人扇遮掩,打了个小小地秀气哈欠。
她提着裙摆,迈步到水房,沐浴熏香一番,又换了一身芙蓉色的轻薄衫裙,勾手挑了一枚冰蓝色绢扇,
缓缓踱步到大门口,给外头等了不知多久的苦力工们开门,
“桑娘!”
“辰时一刻!现下都快五刻了!”
来人火气有些冲,
桑娘弯眉笑笑,细白小指比了个歉意手势,然后就理所当然,微微抬起细白下巴,抬手使唤他们,“将我房子上的瓦,重新换上昨日新拉来的那批青砖瓦,木漆也要重新刷一遍,你们可别图省事躲懒,就不给我仔细干活,”
“院子里的花圃菜圃,帮着我规整修建一番,篱笆墙下的杂草,记得帮我薅干净,不要留一根杂草,厨房里沾灰地方,拿着铁刷帮我刷干净,还有那……”
王逵大腿一阔,长腿抵着大门板那,抬手掏了一下黑黢黢耳朵,转头招呼着身后兄弟们一声,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进去,
“你们先进去按着她说得找活,”
然后眉毛一竖,粗嘎着嗓子,痞里痞气扭过头,对着桑娘说,“行行行,都给你干,还要修整什么你一道都说全了成不成,这一趟趟往你家来几回了,屁大点个小院子,兄弟们撸着袖子,撅腚弯腰给你规整好几日都没规整完,一道说了行不行,搞得兄弟们好像真躲懒,活干不完的干,”真是麻烦!
桑娘伸手给了他一个棒槌,“干就是了,废话那么多。”
王逵被棒槌得头疼,扭头瞥一眼小女子,努动了一下唇瓣,小声嘀嘀咕咕,怂怂说一句,“记仇鬼。”啰嗦唠叨,埋怨几句都不行。
几个身量高大,体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