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何时来的?”
“刚到。”青木儿仰头看他, 笑了一下说:“阿爹说菜刀有缺口,需要打磨一下。”
一旁的伙计见状,问道:“原来您认识赵师傅?”
青木儿还未说话, 赵炎便转头说:“嗯, 我家夫郎。”
青木儿偏头看了他一眼, 有些不好意思, 但面上还是微微笑着。
“原来如此。”伙计没想到冷硬凶悍的赵师傅, 家中竟有如此好样貌的夫郎,心底讶异了一下:“如此甚好, 那赵师傅您自个儿接这单吧, 一会儿我给写账簿上。”
“好。”赵炎说,伙计走后, 他转回头问青木儿:“一会儿回去卖鸡鸭?”
“不了, 阿爹和玲儿湛儿卖完之后来这里寻我,我……”青木儿往店铺里看了一下,店里人虽少, 但铺子是卖东西的, 也不好在铺子里傻站着, 便说:“我在外头等一等。”
“外头冷, 你在这儿坐着。”赵炎把长椅往旁边拉了一下:“这本就给来打磨刀具的客人坐的,不碍事。”
青木儿犹豫了一下,坐下了,他仰头和赵炎说:“你去忙吧。”
“嗯。”赵炎垂首看了看他,转头往铺子后院的蓝幡布看了一眼,说:“等我一下。”
青木儿不明所以地看着赵炎去了铺子的后院,没等多久,赵炎拿了个竹筒回来递给他。
“铺子里没有新的竹筒, 这是我用的,装水前洗过了。”赵炎说。
青木儿抱着有些烫的竹筒,说:“好,你快去忙。”
“嗯。”赵炎又看了他一眼,才转身去忙。
青木儿双手握着竹筒,左右看了看铺子里对面墙上挂的铁器,砍刀柴刀铁锥锄头什么类型的铁器农具都有,有序地挂了一整墙。
冬天铺子里看起来似乎有些冷清,不过时不时会有客人上门,两个伙计恰好招待得过来。
他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赵炎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看赵炎打铁。
这么冷的天,赵炎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手上戴着薄手套,袖口卷起,用红布条从肩上绕着臂膀捆了几圈,将卷起的袖口扎紧。
他给赵炎洗衣裳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他的袖子有卷痕扎痕,当时还不了解为何,此时才明白。
臂膀虽绑着,但青木儿能看到他那绷紧涨起的肌肉将袖子撑得满满的。
打铁是个力气活儿,也是个巧活儿,光是蛮力捶打,很可能会把好铁块给打坏,每一锤子的落点都得准确,用力,才不会浪费好铁。
赵炎干活儿时很认真,一下一下捶打着手里烧得火红的铁块,火雾飘起,火星四溅。
打一把薄刃得丢进铁炉里烧很多次,烧红了继续打,打到铁要冷了,再继续丢进去烧红。
他那深邃的眉眼在火光的照耀下,落下一道深刻而清晰的影子,直直横在高挺的鼻梁上。
额间的汗不断滴下,一块儿布巾擦了又擦,然而在铁炉旁,一块布巾压根不能止汗,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甩出。
手臂上也攒了不少汗,他手下的动作很利落,不像另一个师傅,取个小尖锥,非要在手里转一圈才继续干,他不耍花手,要什么就拿什么,不用了就会摆回原处。
他那眉头紧蹙着,仔细盯着手里的尖刀,面上又冷又凶,穿着暗色的衣裳,看着整个人都很悍戾。
就如一开始给青木儿的印象。
只是这样的印象很久不曾出现过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看到的赵炎,面上虽没什么大表情,不像别人那般大笑肆意地笑,但他能看出赵炎眉目间的柔软和嘴边时不时露出的浅笑。
这冷硬的汉子,其实,很柔和。
赵炎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