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萧玦要走,于是急着道:“我叫绸儿收拾行李。”
“不必了,校场都有。”
拒绝的有些生硬,她从未被萧玦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音音一时间愣在原地,盯着鞋尖,不知作何反应。
萧玦在心里缓缓叹气,最后走到她面前,食指轻扫她的面颊:“这段时间,音音好好想想。”
音音咬着唇躲过他的手,表情有些哀怨:“想什么……”
拇指揉着她的下唇,将那红嫩的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音音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不对?”
她来了些倔强脾气,侧着头不去看他,轻声抗拒:“不知道……”
萧玦收回手,转身走了。
屋子里静下来,音音用手摸了摸胸口,她觉得这里面是空的。
绸儿迟疑着进来:“公主,这是方才在您衣物中找到的。”
是装着簪子的锦袋。
音音叹气:“放那吧。”
夜里,她辗转反侧,音音觉得她该生萧玦的气,可细细想来,又不知该气些什么。
从前她是很想嫁给史齐,想到能为了史齐反驳父皇。
从前她觉得自己是喜欢史齐的,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因为史齐总是问她,她也总是回答说喜欢。
萧玦呢……
音音翻了个身,叹气,片刻之后下床,走到窗边榻前。
那个小锦袋就静静躺在桌上。
她点燃蜡烛,从锦袋中取出簪子。
这不是当初她最贵的簪子,确是当年她觉得最好看的一只簪子。
羊脂白玉雕作未绽的花苞,顶尖儿一点沁红。
就是这么一根简单的簪子,可她爱了许多年,直到被史齐带走。
音音摩挲着上面的花苞,走到镜前,将簪子放在头上比划着。
当初的最爱,而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幼时最爱漂亮,整日想着打扮,而今年她长大了,褪去当年的那份稚气,这简约的簪子也已经不适合她了。
她坐在妆奁前低头摩挲着那花苞簪子,余光撇到一侧的香囊上。
自打从山上避祸回来,这香囊她便日日带着。
里面装着的,是萧玦的剑穗子。
她把簪子和剑穗子并排放在一起,若有所思,烛火映在她的眼中,虽呼吸轻轻晃动-
第二日,萧玦不曾回来,第三日依旧如此,第四日,第五日……
音音不懂他为什么不回来,就像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走。
花园里的花谢了,叶子也开始落了。
音音觉得她的心里长久的空着,也曾被填满过,只不过现在又是空的了。
音音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绸儿萧玦回来没有,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她便整日提不起兴致。
这些日子她曾想过去找姑母说说话,姑母总能给她想些办法,可姑母得了易传染的风寒不便见人,她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了。
第六日一早,音音照惯例问绸儿:“将军回来了吗?”
绸儿点头,音音有些惊喜,穿着寝衣就要出门去:“在哪呢?书房吗?”
绸儿拉住她,表情为难:“将军清晨回来取了些换洗衣物……”
连流云阁的门都没入就走了。
音音怅然坐回床上,心里有些委屈口中喃喃:“他躲着我……”
绸儿:“公主别多想,将军应该就是公务繁忙,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音音怀着希冀抬头看她,语气轻轻:“真的吗?”
绸儿:“真的。”
音音摆着手指:“明日是十月十五,休沐的日子,他会回来吧。”
绸儿重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