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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云鹤除去偶尔几句,几乎全程都是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仿佛并不关心榆柳会不会按照四皇子萧天旻和苏家长公子苏云宴两人的嘱托做事。

甚至直到苏云月都走远了,云鹤也没多问一句,只是重新温茶斟上一杯,递给坐在外厅休息的榆柳润润嗓子。

榆柳基本说了一夜,嗓子早就有些发涩了,她接过云鹤递来的茶杯,也顾不上什么女子浅浊慢饮的规矩,直接仰头一口饮尽,松了口气,感叹道:“总算是缓过来,可以稍微歇一会儿了。”

云鹤拇指食指一捻接过榆柳饮至空盏的茶杯,指节微动,将白瓷茶杯带有蓝绿竹纹的一面拨至自己眼下,垂眸打量了几秒后,忽而撩起眼帘望向榆柳,开口问道:“是吗?”

榆柳双臂交叠放于木桌上,半支棱着脑袋,回望向云鹤的时候,不自禁的桃眼微弯勾唇,抿唇间润的纯色更加红艳,带着方才饮后未干的水光,木窗外洒落的晨光星点坠落其间,就像是粼光波澜一般。

人间春色。

榆柳不知自己是何种姿态,只盯着云鹤,气息微吐间,轻声说道:“难道不是吗?我今日来这一趟,本就是为了寻得苏云月的下落,如今姐姐既然安康,且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自然是可以放心的歇息了呀?”

说着,榆柳却歪了歪头,眼底的笑意半分不减,但话音却忽然一转,幽幽的长叹一口气,状似西施悲泣,反问道:“可怜我这昼夜奔波,硬生生熬了一宿,刚才若不是我坐下休息了一会,此刻都觉得很是憔悴心慌,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应该休息?”

云鹤将榆柳的姿态尽收眼底,喉结滚动间瞥开目光,将白瓷茶杯又添上半杯茶递给榆柳后,才解释道:“正是因为你熬了一宿,所以方才我才想提醒你早些回玉清院补眠养身的。”

其实榆柳方才喝了近乎一满杯茶水已经缓上许多,此时并不是很想再喝,但她已经很习惯伸手接过云鹤递来的东西了。

榆柳自然的接过茶杯,双手握在茶杯两侧,垂眸间见印有蓝绿竹纹的一面正对着自己,于是指尖轻微拨动,将这一面转向拨至云鹤那方后,适才笑了一下:“哦,这样啊?我还以为……”

“……你是不满意我就这样把姐姐放走了呢?”

榆柳隐约能感觉到,云鹤虽然始终没有插手苏云月的事,但他其实是不太赞同自己这样的做法的。

果不其然,云鹤闻言微微皱眉,默了片刻后,才略叹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并不是不满意。”

“我只是担心。”

榆柳迎着晨光望向云鹤,浅色的瞳孔里,满是洗耳恭听的意味。

“四皇子和苏家长公子曾先后郑重拜托你,要将四皇子妃带出去。其实就算你和四皇子妃商议好了,你也大可以选择和苏云月一同从郊外别院的正门出去,只要时机掐算的精妙,再让江景墨适时出现,从他们两人的眼皮底下带走苏云月,如此一来,你也算做到了他们的要求,四皇子和苏家长公子自然不会因此迁怒责怪于你,二来……”

云鹤说着,话音却忽然停顿少许。

榆柳眨了眨眼:“二来什么?”

二来……

苏云月对四皇子萧天旻心中多有怨怼,积怨已久,若是她当着四皇子的面同江景墨一道从对方的眼皮底下逃离远去,想来能狠狠一折萧天旻一贯自负自恃的傲气。

如此一来,在榆柳完成口头约托的同时,还能顺着苏云月的心意,打脸萧天旻以此来出一口恶气。

云鹤心里觉得,如此行事,才是万全之策。

但是话到了嘴边,云鹤却忽然说不出口了。

——他不太想同榆柳剖析这些繁复心谋。

毕竟在他眼中的榆柳,虽然偶尔有些顽闹心思,但若是敌不犯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