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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脚步略微滞后一拍的榆柳。

榆柳方才心中思绪翻涌不过一瞬,很快就调整好了步调气息,迎着迎面而来的春光,仰头看着沈楼主拾级而上的轻快步伐,嘴角挂着一贯的亲和笑意,眼中却模仿着云鹤真挚诚恳的神态:“沈楼主,真没想,到你竟然叫沈渊。”

“哦?怎么?”沈楼主脚步不停,言语随意间却又带着点浪子惯用的强调,“姑娘莫非,觉得我这名字很耳熟,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命定缘分不成?”

榆柳被沈楼主的自信之余问的哽咽了一下,拿出了三成定力继续维持成面上的亲昵的笑意,她轻轻摇了摇头,发髻上的流苏玉钗折射出一层浅淡的琉璃微光一如漂亮桃花眼中的潋滟神色。

她缓缓说道:“沈楼主说这话,怕不是在同我打趣说笑呢?”榆柳信手拈来的轻声说着新编出来的套话,“不是说我,而是我的贴身丫鬟芳月。就是方才赶着去盛云阁的那个小丫头,她家中有一兄长,曾在春风拂栏里谋过生计,好巧不巧,刚好和沈楼主同名亦同姓,正正好,便是‘沈’、‘渊’二字呢。”

说话间,三人已经转过回廊,行至了春风拂栏的最高层。

不同于下层的繁华喧嚣,春风拂栏的顶楼倒是少有人烟,清净幽宁到只有他们稀碎的脚步声回荡在其中。

长长的回廊古色古香,两侧静静的摆置着一对雕花缠枝的金香炉,薄薄的烟气自几处雕隙中翩然浮动间,略过三人被日光拉至斜长的重叠身影。

“嗯哼?苏姑娘此话当真?”沈*楼主听了这话,轻快的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他保持着前行的动作却头回看向榆柳,长眉一挑,凤眼微眯间带着一丝点意味不明的流光:“我这人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得了一个怪癖——那就是我对名字颇有避讳,自我接手春风拂栏之后,做的第一件事,首先便是查了一通楼中诸位的姓氏名讳,所以,我记的可是清清楚楚,这春风拂栏的名册之上呢,似乎并没有什么和我重名重姓的人。不知,苏姑娘身边那婢子的兄长,究竟是何时来我这谋过生计的呢?”

榆柳:“……”

这话本就是她临时捏造出来,借此机会探一探楼中是否还有被人叫此名讳的。

别说是问她芳月的兄长什么时候来过春风拂栏了,甚至芳月究竟有没有兄长,都还要另说。

沈楼主这怪癖究竟是什么封建糟粕啊!

他以为他是皇帝啊?!

不过,榆柳出门在外向,一来,靠的是面皮功夫,二来,依仗的就是嘴上功夫。

“啊……是吗?那看来芳月当时说的是也许其它的什么事情,都怪我最近总来春风拂栏,所以才记岔了吧?”

榆柳面不红心不跳的轻声说着,脸上柔美的笑意分毫未改,甚至还浅浅的弯了弯眼眸,不动声色的又将话题给转了回来:“不过,沈楼主这习惯,听上去似乎也不是什么怪癖,毕竟如此一来,但凡沈楼主这么往外一走,说出去便是春风拂栏里独一无二的沈渊沈楼主,听上去都要威风上几分呢!”

沈楼主眉骨又微扬了一分,缓步前行走间,视线扫过身边的二人,点点头,倒是没有再多追问着说些什么,只是挑起的长眉一抖,抬起金缕袖臂,宽大的手掌将一处古雅门前的紫琉璃珠帘一卷,另一只手顺势前伸,做出一个“请吧”的动作,同时朗声介绍道:

“此处便是我在春风拂栏的天字阁居所,虽然说出来大家可能不太会信,我表面上看着是个人来疯的性子,不过平日里却是喜静,不喜欢有人来打扰,所以将自处做的静谧简陋了些,但胜在得一份清净,还望二位不要嫌弃才是。”

“商议地契租赁这种事,能寻得一个清净无人扰的地方,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我又怎会嫌弃?”榆柳顺着沈楼主的话接了下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