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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之人拿出去故作文章,只怕是对苏家和亲这几年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交邦之谊极为不利。

但是、但是……

云鹤的视线再度轻飘飘地扫过江景墨时,随见,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又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江景墨是真的不敢答应榆柳的邀请啊!

江景墨现在才回过味儿:

明明云鹤之前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归还绣帕,但为什么昨夜离别的时候不提,今早他们初见面的时候也没说,偏偏就挑在榆柳邀请他一同去春风拂栏时突然提及了此事呢?

江景墨原先还有些疑惑,感觉云鹤对他劝说的时候就是照本宣科,对榆柳就是温声软语好声哄着。

直到方才被云鹤冷淡的扫了一眼,他这才顿时惊觉:原来这不是错觉。

——是真的。

若不是榆柳似乎完全没想起来绣帕的事情,这才顺势和云鹤多聊了几句,恐怕江景墨一时也联想不到在戍边军营开放日那会发生的事。

平日里铁血无情的军中兄弟,但一旦和心中日思夜想的小娘子见上一面,回营之后哪怕是刀剑上坠的一根剑穗被小娘子亲手修补替换的这种放在平时都完全不值一提的小事,非但不仅日常习武教练打胜了腰装模作样的炫耀一遍向他们宣誓主权,甚至就连夜里闲来喝酒时,也还是要佯装醉酒,无意红着脸又絮絮叨叨的炫耀多次:

“瞧瞧!这是我家小娘子亲手给我修补的剑穗!”

绣帕这种东西的意寓,那可比一抹剑穗要丰富的多多了。

江景墨飘忽的视线无意的落在榆柳手中垂落的一角绣帕上,他空荡的脑海之中,忽然飘过语气平淡的一句“看,这样的绣帕,姑娘也曾赠给我过。”

云鹤当然不会这么直接的肤浅说出口。

但江景墨惊恐的发现他脑补中的声音竟然云鹤先生的时候,依然还是不禁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汗毛倒竖了起来,随机立刻猛然摇头,企图将那道不存在的声音给晃散掉。

江景墨现在只要一回想起方才云鹤那似笑非笑的一眼,额上冷汗就狂冒。

榆柳还以为此人是劳作之后热流汗,哪里能想到其中背后的种种

江景墨心中又惊又险的感叹:“云先生这暗示的未免也太隐晦了些罢?若不是那飞杨絮作祟,那他恐怕一时半会都想不通此间迂回弯绕的关窍!”

难怪云先生对苏姑娘那般耐心又温柔,又是将亲手捻走掌心里的飞杨絮,事后又是百般的提点叮嘱,生怕对方有丁点闪失……

江景墨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视线谨慎的在云鹤和榆柳二人之间来回寻睃。

见榆柳依旧是一副言笑晏晏的盛情邀请他的摸样,而她身旁的云鹤,不过是眼角配合着敷衍弯了一下,佯装出一点笑意的,眼底情绪淡淡的。

但云鹤的眼神越是冷淡,江景墨就越是后怕,越想明白就越发不敢答应榆柳的邀请了。

他哪敢真的答应跟着去春风拂栏打扰云先生和苏姑娘的相处啊!

榆柳将江景墨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也不知道江景墨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对方颇为古怪,像是在忌惮些什么,视线略带拘束的往她这看,但似乎又没有真的落在她的身上,快的堪比蜻蜓点水一笔带过,随即……

看向了站在她身边的云鹤?

榆柳略带疑惑的瞥了江景墨一眼,视线顺着对方的目光一路回望,稍微偏了偏头,动作细微又缓慢,甚至连头上坠下的一串流苏都稳稳不懂的垂于春风之中,然而余光里却已经窥见了云鹤清润含笑的眼神。

云鹤的眼型细长,眼皮褶皱顺着眼窝轮廓平行浅浅延伸,眨眼时的动作动作干净又利落,像是在枝头迎风吹昂起的一片竹叶。

他见榆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