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的时候,进了厅内见过亲长,几人就去了园中亭子里坐着喝茶。
燕策坐在卫臻左手边,见对面的宋凭玉一直在往这边看,“表兄在看什么?”
宋凭玉有些尴尬地把视线收回来,不待他开口,燕策微微偏过头去,对他露出自己的耳廓,“在看这个吗,翘翘非要给我戴的,不戴不行,让兄长见笑。”
宋凭玉再次看了卫臻一眼,紧握着手中茶盏,“六郎说笑了。”
卫臻在一旁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无人聊到他的耳朵,他莫名其妙提起来做什么。
什么叫她非要给他戴的,明明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
烦人。
回程的马车上,卫臻非要给他摘了,燕策躲她,车厢止不住地晃。
他往后靠在车厢内壁,捏住她两只手腕:“轻点晃,在外面。”
“你——”卫臻气得语塞,
“这个时候你还说浑话!我真生气了。”
见她没再想上手摘他的耳饰,燕策才松开对她的钳制。
没机会碰他耳朵,卫臻就用力拽他头发,“你做什么每次见了表兄都阴阳怪气的。”
燕策下意识低头要亲她,被她一巴掌扇开,这才老老实实回话:
“他每次见了你,眼珠子都恨不得黏你身上。最看不惯这种人了,若真是大大方方说出来,我倒高看他一眼。”
卫臻听完,愣了几瞬,
“搞不懂你怎么会这么想。”她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不是平时对他耍横的语调。
见她好像真生气了,燕策没敢再动手动脚,讨好般轻轻捏她腰间的小荷包。
越想越气,卫臻连争都懒得跟他争。
也不是因为表兄而生气。
是因为她真的不喜欢他在外面时,有意无意地对外人袒|露二人的亲密。
上回他把私|下里用过的皮带佩戴在外面,当时她就生了一阵子的气。
那日要出门,且因为只要不说,别人就不知道,所以卫臻说服自己没同他多计较。
这次,他直接在外边说了。
尽管他的耳饰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可卫臻意识到,如果不正儿八经制止他,往后他还会变本加厉当着别人的面乱说话。
“我不喜欢你这样。”她又添了一句。
对燕策而言,她给他的巴掌、责骂,都不是惩罚。
惩罚是像现在这样,
她收回了一切情绪和接触,语气平静地说不喜欢。
燕策垂着头,束起的马尾也不晃了,一部分贴在背后,一部分散落在他肩头。
整个人显出股子颓然。
还有些无措。
因为她在生气。
因为突然意识到,他摸不清自己被允许犯浑的边界。
平日里,她看起来娇娇小小的一个,他单手就能抱起来。
但是她手上一直有根绳子。
真生气的时候就会——
松开。
他宁愿她收|紧绳子,把他弄|疼。
很慌。
燕策没法因为两人已经成婚就觉得和卫臻“绑牢了”。
她鲜活又可爱,轻而易举就能让人喜欢上|她。
很早的时候,卫臻觉得她被他救下是侥幸。
但其实,燕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得到侥幸的人。
倘若兄长不曾病逝,那她应当会
这个想法很不道德,燕策没法说出口。
但他确实觉得自己是因为兄长病逝才有机会成为她的夫婿。
侥幸被爱的人,最怕这份侥幸落在别人身上。
哪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