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3 / 12)

上滞留片刻,再动起来,已经是毫无困意的赛前模拟。浮空在吉他上方不弹出声音,偏偏细微到琴弦震颤的频率仿佛都能在想象中实现。

林琳琅:“喔~”

谢知柬:“原来如此。你也认真了。”

乐队内部众所周知,郁宿对初见鸦怀有近乎偏执无法理解的占有欲和保护欲。他无法用正常社交方式处理重力,初见鸦也不需要任何正常的社交填补空白。

郁宿的面具是永恒的困倦、懒散与疏离。用好困啊不想训练的话来掩盖,用无时无刻一秒睡着的行为来表演。层层叠叠的伪装使他的极端行为在日常中显得不那么突兀,更像是睡迷糊了的无心之言,从而保护他和初见鸦之间关系的微妙平衡。

但终选来了。郁宿演都不演了。

初见鸦不轻不重地放下曲谱,周围的队友立刻看向他。

像要配合郁宿一般,他也按下电子琴靠近显示屏右侧的面板POWER按钮,电源灯亮起,10秒后系统启动。

随后他的指尖搭在黑白琴键上,飞鸟般地坠落抬起,流畅的音律自第一节第二节有序飞出——

骨骼深处传来尖锐的酸楚,一股剧烈的电流猛地窜过他的右臂,贯穿到指尖。

纤长笔直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一抖。音乐旋律便从指间滑落,在既定的旋律前戛然而止,凄惨地在空中悬停后不甘绕了一圈,咔哒。最终掉落在地板上断成两截。

准备室寂静无声而震耳欲聋。

“Crow!”

郁宿骤然冲了过来,在初见鸦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倾倒的前一刻,稳稳地接住了他。

初见鸦无力地靠在郁宿的怀里,急促喘息。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视野中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模糊。苍白的脸庞,血红而脆弱的眼瞳。

“……没关系。”

他艰难地抬起眼,看见郁宿焦急的脸也分裂成了好几个重影。他努力想看清郁宿眼中的惊惶,但是做不到。

他想,你看,我又在骗你了。怎么会没关系呢。

“我没事,”初见鸦重新坐直身体,“只是有点脱力而已。”

颤抖的手搭上郁宿支撑着他臂膀的手,触感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又坚定地推开了他。

他习惯合拢指尖调整状态,但目前是单凭一贯习惯无法恢复稳定下来的状况,失控感比原先更重。桌边放着一支早已准备好的镇痛剂,显然为此情况静候多时。

郁宿没有说话,只是帮他拿起镇痛剂注射器,又卷起他的袖子,将针头刺入苍白的手臂。

初见鸦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只能看见他安静地给自己打针,被发丝遮住的侧脸,线条紧绷。

于是初见鸦的目光换了方向,转为目送针管内的透明液体刻度一点点降下去。

“……谢谢。”

现在准备室只有悬挂的TV舞台转播是唯一的电子设备,其他一并关闭。

根据赛制,他们作为夺冠热门,被安排在压轴登场。

而在他们之前上场的,是来自美国也是他们此行最大的竞争对手「Axel.F」,准备室的屏幕上,直播信号正清晰地传来现场表演结束后的画面——

金发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站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中央,抬手摘下帽子飞向观众席,燃起场内一阵兴奋嘈杂的尖叫将气氛推向高潮。

但他的宣战,在全世界中只面向一人。The One。

“「L&Guest」的Crow-Quill选手!你在听吗?”

初见鸦掠掠抬眼。

斯蒂文斯从怀里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轻飘飘地扔在了舞台地面上。

“你的葬礼,我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