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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主治医师,“这种情况怎么办?伤口太疼了,引发了心率过高,可是这种情况下不能打麻药,病人会休克的。”

主治医师拉开了纱布,让两边的护士按住温酌的手,强行掀开眼皮看了看,里面血泪和脓水混合在一起,眼角膜肿得凸起,极为可怖。

“准备手术,不能拖了,去取之前配对好的眼角膜。”

“可是麻药……”

“她的家属呢?让她的家属决定一下,还要不要这双眼睛了。”

主治医师来得快,走得也快,似乎是去准备手术需要的物品了,而时星洄站在一旁,看着被按在床上疼得不住挣扎的温酌,沉声道:“我是她的家属,让我问一下她的意见,可以吗?”

“你……”

在护士露出质疑的眼神时,时星洄拿出了自己放在包里去取离婚证的凭条,“还没离,所以婚姻关系尚存。”

“……哦,哦,好。”

护士犹豫着让出了位置,得到自由,温酌狼狈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愿吓到时星洄,嗓音带着喘息和哭腔,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掠夺,却强行压抑着,紧绷出一派平静,“你走吧。”

“不是说要让我陪着你做手术吗?现在考虑一下吧,今天下午要做吗?”

时星洄的声线也很平,喉咙滚动了一下,努力让心软和动容表现得不那么明显,“不能打麻药,会很疼,但是你再拖下去,很有可能会看不见,你的决定是什么?”

闻言,那只手从眼睛上移开,温酌费尽力气想要看清时星洄此刻的模样,却只能暴露出自己的狼狈不堪。

她于恍恍惚惚间捕捉到一个瘦长的身影,咬唇哽咽问:“你能陪我吗?”

那发颤的嗓音说得艰难,就好像已经难堪到了极点,温酌不愿再暴露更多的软弱,却又确实无法忍受那份孤寂,只能小心翼翼的、故意装作也没有那么想要的,将这份请求说出口。

是请求,不是强迫,她不会再道德绑架时星洄了。

时星洄明白了潜藏在这句话下面的含义,却只能点点头,握住了温酌隐隐发抖的手,“我陪你。”

“好,我做。”

那只手以无法逃离的力度回握,仿佛生怕她会后悔。

时星洄转头看向护士,低声道:“准备一下做手术吧。”

“……好。”

像是在现场吃了一个大瓜,原来温酌一直不愿意做手术的原因是时星洄,原来她们是隐婚的关系,但是又快要离了。

护士惊讶地咂舌,但是还是很快去准备好了责任书给时星洄签字。

在关系那一栏落下“伴侣”这两个字后,时星洄看着护士将固定病床的装置关闭,随后就推着病床打算离开。

这时,温酌慌乱地于空气中一抓,眼眶一湿又要落下泪来,“小拾,小拾说了要陪我的。”

时星洄在后面跑了几步跟上去,熟练地将自己的手塞入温酌的手心,“我在这里,我只是刚刚去拿了一下你的手机,等会儿元鹿过来看不到你,该着急的。”

“好,你还在就好。”

温酌牵着那只手,又侧过身来躺着,把自己的侧脸埋入温热的手心,小猫似的蹭蹭,“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她的嗓音极轻,撒娇一样的软,却又很是真诚,带着苦尽甘来的珍惜。

时星洄发现,温酌确实变了很多,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仿佛抽离于整个世界,现在的她多了些活人气,无论是面对护士还是元鹿,或者自己。

通过专用的电梯到达手术室外,本来时星洄该在外面等着的,但是考虑到温酌的状况,以及那居高不下的心率,她拉住了要一起跟进去的护士,问:“我可以一起吗?有我在,她应该会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