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弯起眼尾,仿佛看见了主动走进陷阱的兔子。
“我想吃荔枝酿虾、蒜蓉蒸虾、油焖虾尾。”
一连点了好几个含有“虾”的菜,时星洄刻意加重了读音,面容却带着笑,一派天真无辜。
温酌轻轻敛眉,出于过往,她对于“瞎”这个字很是敏感,但是见时星洄应该不是故意的,便只好按耐住不悦,道:“好,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想喝酒。”
时星洄随手指了一瓶接近五位数的果酒,“这个可以吗?”
温酌轻巧地点点头,“可以,但是你能喝吗?”
要的就是不能喝的效果,今天就让温酌知道什么叫“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扬起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时星洄放软声线,“我想试试嘛。”
“……好。”
显然,温酌受不住她这副亲昵的模样,很快就点好单,笨拙地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你是想知道我们之前的事情吗?”
“嗯,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
温酌垂下纤长的眼睫,瞳孔落在一片阴影中,将那份呢喃渲染得更为落寞,“十二年前,你第一次来到温家,是由我妈妈聘请的、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你说你叫时落行,接下来是我的美术老师。”
“对于画画,我是零基础,可是你确实很有耐心,也很温柔,会鼓励我、陪伴我,我越来越难以只把你当作是我的老师。”
“我甚至不敢表明心意,害怕你会被我吓跑,我太害怕失去你了,可是你还是在我十八岁那年不告而别,只留下了那一张便签,这么难的路,我一个人怎么走?”
如同倾诉痛苦,说着说着,那声线便哽咽起来,温酌低下头,不愿将脆弱展露在人前。
居然是这样吗?
心中闪过很多疑点,时星洄问:“那你后来,是怎么和时落行重逢的呢?又怎么会和我订下婚约?”
温酌咬紧了唇瓣,好不容易才压下哭腔,摇摇头道:“或许不是重逢,时落行根本就不认识我,她说她才和前妻离婚回国,而我十六岁那会儿,你都六岁了,她又怎么可能是小时老师呢?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小时老师,这一切,就像是我太过孤独而做的一场梦。”
“至于婚约,那是我赌气说的,后来见你长大越来越像时落行,我也就渐渐把心思挪到了你身上。”
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温酌对自己的算计了,时星洄理了一下当前的信息,眉心紧蹙,“你的意思是,那位小时老师根本就不是时落行,可是她为什么要装成时落行呢?”
“我不知道。”
眸光沉寂,温酌迷惘地看来,“你能给我答案吗?”
时星洄回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我也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吗?”
“有,小时老师和我说她二十八岁了,和你妈妈的年纪一样,但是光看面容,我觉得她只有二十岁。”
十年过去,记忆在脑海深处也有些褪色,温酌模模糊糊地想着,道:“而且她总给我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就像你之前在酒桌上,自信而沉稳。”
很多时候,时星洄都会逐渐和小时老师重叠,不是外表上,而是内核的相像。
这时,上菜的服务生打断她们的对话,“您好,荔枝酿虾。”
“所以你觉得我是她,不仅仅是因为那份……”
“您好,蒜蓉蒸虾。”
“嗯,你的性格也很……”
“您好,油焖虾尾。”
三番两次被打断,温酌皱起眉,眸光冷然,似乎是要发作,时星洄却笑着摆摆手,“好了,开吃吧,之后再聊。”
对于是不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