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路的几个男人将手电筒的光再次调亮一些,沿着石壁缓缓向前移动,脚下没有台阶,是蜿蜒向下的土路,又长又深,不知通向何处。
周围没什么可留意的东西,也没有分岔路口,众人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
“怎么这么深?”从早上开始,这帮人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竟然还要没完没了的继续走,领头的一个叫拐子的男人开始抱怨起来,“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哪那么多废话。”阿海悄悄回眸看了独眼男一眼,小声道,“继续走就是了,别惹陆哥不高兴。”
“唉。”拐子摇摇头,无奈只能咬牙继续坚持。
他们在下一个拐角处转了弯,直觉这里的通道似乎比之前的要宽敞了一些,但手电筒的光往前一扫,却又发现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盘根错节的阻挡了视线。
——是树根。
无数条粗壮坚硬的树根交缠在一起,几乎堵住了前进的道路,它们应该是上面那棵巨树的一部分,颜色很深,呈黑褐色,看上去很是吓人。
“天。”拐子出言惊叹,“这该怎么继续往前走?”
“上刀砍。”独眼男皱了皱眉,命令其余人一块上前清理树根,众人不敢怠慢,赶紧照做,纷纷拿出砍刀。
距离树根最近的拐子是动作最快的一个,他偏头夹住手电筒,一手持刀,一手向前伸去,本想摸索着找到树根较细的地方,便于下手。
但当他才触及到树根的那一刻,突然有什么液体以抛物线的弧度喷洒到了他的手上,霎时间皮肉上响起了“嘶嘶”的声音,那股液体在快速腐蚀他的血肉!
拐子愣了一瞬,后知后觉一阵剧痛传来,令他大张着嘴用力哀嚎:“疼、疼啊、救救我,好疼啊!”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一众人惊慌失措的聚了过来,他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得到拐子举着鲜血淋漓的右手痛苦哀嚎,明明才一会儿的时间,那股液体便直接连他的骨头都腐蚀穿透,他的皮肉、指骨,宛若一滩漆黑难闻的脏泥一般,顺着他的身体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快、水呢、水呢?”为了防止液体继续腐蚀,阿海赶忙从众人手中接过水壶,一瓶一瓶的水倒下去,心惊胆战的为拐子冲洗。
拐子疼的冷汗都流了下来,身体无意识痉挛,险些晕过去,好在冲洗还算有效,至少保住了他剩下的半截手掌,独眼男黑着脸取出绷带和药水,亲自为他包扎起来。
“谢谢陆哥……”拐子倒抽着凉气,哆哆嗦嗦道。
有了刚才的经历,这下没人再敢接近那些树根:“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拐子有气无力的说,“我只是摸了树根一下,就莫名被一股液体袭击了。”
“难不成这树根有毒?”阿海脸色铁青的问。
没人说得清。
半晌,祈秋雪垂眸捡起拐子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将光芒调到最亮,再次照向了前方。
“小心些,阿雪。”黎一清不放心的出言提醒。
“没事。”祈秋雪道,默默向前走去,刚才阿海和拐子在树根前站了那么久都无碍,直到触碰到树根才被袭击,想来液体的分泌是有条件限制的,不接触,只是远观大概没事。
但祈秋雪却也不敢靠的太近,她在安全距离外停了下来,用背包护住裸露在外的皮肤,垂眸捡起一枚石头丢了过去。
“啪”,石子击打在树根上,发出一阵闷响。
众人屏住呼吸,借着手电筒的光芒观察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气氛短暂的安静了一瞬,似是无事发生,但在下一秒,突然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