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更生气了,她将手里的衣服“唰!”一下扔进盆里,水花四溅,溅上了笑海的脸、衣服,和刚换好的裤子。
笑海迷茫的看向表姐,她不懂自己又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能惹得她这么生气。
她只听到表姐的嘶吼声:“谁让你把脏裤子扔进去的?!我这刚打好的干干净净的水,全被你的尿弄脏了!你不要做了坏事,又摆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谁欠你的一样!”
笑海有些手足无措,她只能呆呆的看着表姐,说不出话来。
姨姨被这动静吵到了,她从房间里出来,问:“咋了?又咋了?”
她听到表姐在滔滔不绝的细数自己的“恶行”,她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姨姨见状喝了表姐一嘴,骂到:“你知道她才多大吗?你拿一个大娃娃的要求要求一个五岁的娃娃,那能懂个啥?你们小的时候,还不如笑海听话!”
“她听话是吧!那就让她自己洗自己的衣服,以后她的衣服都让她洗!”
笑海看着争吵的两人,她左拉拉,右扯扯,想让她们不要再吵了,但她们的吵闹声此起彼伏,滔滔不绝。
强烈的窒息感与恐惧感漫上来,她感觉自己跌入了无止尽的黑窝里,那黑色狞笑着侵蚀了她的全身,她越跌越深,永远永远的被吞噬在里面。
这场灾难性的争吵直到叔叔回来才结束,笑海觉得再慢一慢,真的就要完蛋了。
结果那天,姨姨又将表哥骂了一顿,她指责他没有照顾好孩子,娃娃尿裤子回来都不管,表哥又暗戳戳的瞪了她一眼。
她心想完了,表哥肯定是又觉得自己跑去找大人告状了。
这下真的不会有人和她玩儿了。
后来刘成林来看她,她窝在爸爸怀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她想让爸爸带她回家,爸爸也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她早早就醒过来,当她兴冲冲的准备找爸爸去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他不在了,她发疯似的到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她恐惧极了,终于在门口见到了叔叔。
她哭嚎着问爸爸去哪儿了,或许是熬不过这么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叔叔心软了,他将她一把抱起,迅速的跑起来。
还好在最后的关头,他们赶上了那辆班车,笑海看到爸爸就坐在最后一排,车已经渐渐发动了,她声嘶力竭的叫喊,飞快的奔跑,却眼睁睁看着那辆车越走越快,越走越远,直到最后,变成小黑点,看不见了。
笑海瘫下身体,爬在那里,五内俱焚。
爸爸不是答应我要带我回家吗?他为什么说话不算话?我真的就那么糟糕吗?为什么谁都不喜欢我,连爸爸都不想要我,如果不想要我,那当时为什么要生下来我呢?
她一想到自己未来的日子,心中更加难过了。
叔叔走上前,将她抱进怀里,她安安静静的呆在他怀里,不吵也不闹,叔叔让她想哭就哭出来,她也只是摇摇头,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之后的日子里,她确实也没有再期待有人能愿意和她交朋友,也不期待表哥表姐会喜欢自己,带着自己出去玩儿,她每天放学后就乖乖回来写作业。
作业写完后就安安静静的呆在角落里看书,姨姨常常夸她好乖好乖,喜欢看书,跟其他的小孩子都不一样。
这种期待直到六一儿童节的到来才重新被点燃。
六一儿童节到来,低年级每个班都要排练一个节目,笑海作为一年级一班的小学生,也无比希望自己能够被选上去表演。
因为她觉得只要自己能被选上,那同学们就会觉得她很厉害,这样一来就会有同学愿意和她玩儿了。
她觉得只有优秀的人才能拥有朋友,而自己过往没有朋友,是因为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