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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沙丘 落花生啊 46717 字 1个月前

就是十万八千里。

她这么想着,孟玦突然转头,她也下意识看向他。

距离太近了。

陈与禾听得认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越凑越近了。所以,孟玦一转头,她直直地撞进他深邃的眼睛里。

孟玦戴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棕色的瞳孔和鼻尖的绒毛清晰可见。

陈与禾猛地撤回。

孟玦用右手食指推了下镜架:“什么时候近视了?”

陈与禾呵呵干笑,没解释什么:“年纪大了嘛。”

说着,她去包里拿出眼镜戴上。刚进来的时候,因为紧张给忘了,才闹了这么一出。

又回到刚刚的位置,陈与禾问:“我能看看吗?”

孟玦听后让出位置,陈与禾紧跟着坐下,把凳子朝桌子拉近了些,重新开始翻看那些数据和图片。

看得出孟玦做了很多次实验,结果都不太理想。

陈与禾心情越来越沉重。

以孟玦的性格,如果有一丝机会,他都会继续研究下去,但他最后一次实验停在了两个月前,说明他快放弃这个方向了。

孟玦站在她身后,仿佛被神仙施了定身术,定定地望着陈与禾。

从背后看过去,穿着白大褂的她,还跟以前一样,长发规规矩矩地挽在脑后。因为实验服普遍偏大,肩线快掉到她的手臂了,瘦削的肩膀在里面空空荡荡的。袖子也长,她通常会向上挽两圈。

以前有点肉嘟嘟的侧脸,现在没有了那种柔和的像水蜜桃的弧线,取而代之的是明艳的巴掌脸。

可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她咬着笔头,是在思考问题。

她用笔尖敲自己的额头,是在苦恼实验不顺利。

她把笔在指头间翻转,是在犹豫。

她明明还跟以前一样,怎么就突然不要他了呢。

孟玦想不明白。

忽然,她指着两张微观形貌的对比图,转头问他:“孟玦,左边这张的边缘絮条物更多些?”

她甚至还跟以前一样,跟他讨论时,问出口的问题会简化,但孟玦每次都能听懂她在问什么。

孟玦如梦初醒,躬身到她身边,确定是哪两张图片后,解释说:“因为含氢量不同,絮状物多是因为氢化更充分。”

“裂纹也更多。那么也就是说,随着氢化更充分,材料的物理性质越不稳定。”

“是的。”

得到对项目不利的答案,她的肩膀肉眼可见的塌了下去。孟玦把手放上去,捏了捏,像是宽慰,又像是鼓励:“慢慢来。”

陈与禾把视线落在她肩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抱歉。”孟玦慢慢把手握成拳,收回到实验服口袋里。

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一贯清醒自持的孟玦也晃了神,以为他们还是以前那样亲密的关系。

孟玦的眼睛不算大,却很难忽视,像一汪不见底的湖水。当他凝视她时,陈与禾总觉得自己会被轻易地带进去,跌破平静的水面,被他拽入暗流涌动的湖底。

陈与禾站起来,抬眸看他,迎上他的眼神:“孟玦,其实我们可以跟以前一样的。”

不用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

“以前,哪样?”孟玦感觉口袋里的手不自觉捏得更紧。

“在实验室,我们一直都很默契的。”

孟玦皱眉苦笑,随即又勾起一个略带苦涩的笑:“我们在实验室做的,可不止一件事。至于默契,你说的哪一种?”

陈与禾语塞,她就不该提起以前。

他们在一起的两年里,除了睡觉吃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耗在实验室,认真讨论有,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