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绪随之漾动着,而后她收回视线,看着宋瑾笙探究的眼神,淡淡微笑。
“为何?”宋瑾笙皱眉,目光深深,她又一次觉得,根本看不透这个仅仅十几岁少女,娇嫩如花的面容下是怎样的心。
千疮百孔吗,还是灰雾蒙蒙。
“人都是有惯性的,就如幼童,孩子都是喜吃甜的,初次尝到甜味,兴许便会一直要,但若是总将苦作甜去品,久而久之,若是真的尝到甜头,许是欣喜,但却又担惊受怕,怕腻过了,怕牙蛀了多少会有些不大习惯。”
卫珞漪声音清润幽幽,她在与宋瑾笙讲着一个浅显的道理,却又似接着道理的由头在诉说什么。
她便是从孤独中生长来的,久居于深沉的黑夜中,她渴望光,却又惧怕光,只因她发觉,她早就失去了与常人一样去感受光的能力。
原以为这一生就要在这样日复一日中过去,若无变故,便是平平淡淡,虽是无味但她也并无再多奢求。
可直到那一日,侍女慌慌张张地闯进屋内,说那个人醒了。
本该故去的人醒了,她不再是她。
可却又因她的到来,原本平静的日子就被她的一次次莽撞而打破,卫珞漪更是陡然间发觉,这个人牵扯到她的心脉,让她头回生出了不知足的欲望。
不管她从何而来,又到底是谁,她都不会放开她。
她总以为这一生不再会有变数了,但时至今日,她恍然间懂了。
兴许这个慌乱又含羞带怯地撞进她心间的人,便是她命里的又一变数
今年似乎夏日的雨多,这会儿才到酉时,但天已乌蒙蒙,层层灰云密布,将最后一丝要落的余晖也全数遮掩。
宋瑾笙携着卫珞漪下了船便买了两把油纸伞,一路沿着青石小道走,又度过到了那岸头,岸头临近街尾,此时依旧有人群从街道中络绎不绝地行出,似乎阴沉沉的天并未扰着他们的逛走的兴致。
而不多时,连绵如线的小雨果然降至,淅淅沥沥的落在街道上,人们见怪不怪地将早已备着的油纸伞撑起,倒是可怜了乞讨而生的几个大人带着孩儿,抱着头便不顾前路地四处窜去。
而街道的中央,迎着走来一男一女,二人共举一伞,瞧着似是亲密,而透过伞下依稀能见二人衣衫显贵,相貌不凡,引得过路人不时回眸来看两眼。
二人中的“男子”要较女子矮半头,一身青白交襟衣袍,腰间挂着佩玉,气质温雅,但神情淡淡,面貌甚是俊俏,肤如凝脂般白皙娇嫩都让人雌雄莫辨。
而这位“男子”身旁的红衣佳人,身形颀长而瘦薄,虽戴着面纱,可观眉目便瞧见是俊秀俏丽的。她伴着身旁人走过,见有小女子身子都走过了,眼睛还追着身旁人不放,不禁道:“还说我呢,我看漪儿也该蒙面而行。”
闻言,卫珞漪并未搭理她,而是只看着前方如藕丝般缠绵不断的雨线,感慨道:“江南果真是多雨的。”
“嗯,不过可惜了,难得出来一趟,还碰上雨天。”宋瑾笙抬眼望向愈发灰暗的天空,偶尔还似有闷雷闪过,也不知这场细雨何时是个头。
卫珞漪抿唇,淡漠的唇角似乎抿出了几分笑意,“我倒不觉,早就听闻江南地带一年来都常有雨,如今一观,也觉雨景要比京城的美些。”
“那倒是。”宋瑾笙难得见卫珞漪有闲情雅致去欣赏景色之时,一时也觉心情爽朗,跟着莞尔一笑。
这样古色古香的江南小城,可要比21世纪的什么仿建筑要真实多了,这里四处可见的都是古韵,光是瞧着都觉身心轻松了,要不是这会儿人太多了,身旁还有卫珞漪,她都想拿出手机来拍两张照纪念了。
不过,她们二人这样走在街上,如同寻常人家般逛逛看看,惬意至极的同时,也让她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