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多少人比他还要过分,又是包戏子,又是养外室的,相比这来说,他已经好了太多。
这么一想,大老爷又重新挺起了腰杆,回去之后,也没先去见大娘子,而是先换了一身衣裳。
福生却没那么好的运气,先被杨奶奶带走,关在了柴房,还没松口气,就说周大娘子来叫他过去。
福生一句话也没敢说,杨奶奶叹了一口气,大老爷再如何,也不过是被周大娘子念叨两句,拌上几句嘴,可福生最后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要是主子高兴,兴许还能没什么大事,只打几个板子,受些皮肉之苦。
要是周大娘子心里那口气出不来,福生可不就是要遭殃。
等梁妈妈过来的时候,就见常小娘和她身边的那丫鬟已经被接了进来,安置在大老爷惯常住的那书房的一个偏院子里。
即便是这么一个偏院子,也比常小娘在外头住的地方好,她和那小丫鬟心里不知有多忐忑,坐立难安的等着大娘子来叫。
“小娘,先前你可是看见了,这府大得很,咱们从小门进来,都走了老长时间,只可惜天太黑了,只能看个影,什么景也没瞧见。”
小丫鬟更多的是一股子激动,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只因为常小娘马上就要飞上枝头了。
常小娘坐在轿子里,一路上她也没敢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觉得抬轿子的人走了好长时间,她才到了地方。
虽然为了掩人耳目,连角门的婆子都给打发了,就是为了不走漏风声。
常小娘的心跳得也比先前快了几分,只以为大老爷顶多是个有品阶的官员,可看这样大的府邸,又觉得不像。
两个人在屋子里连杯茶水也没有,说了没几句,就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小丫鬟就掀开帘子想要出去找人借点水,常小娘不放心:“咱们还是不要乱走动,谁知道这府里都是个什么情景,还是耐心等着才好。”
小丫鬟不过掀开帘子往外看了几眼,就又收回了目光。
外头挂着好些个灯笼,没有那么黑,只是夜里风大,吹得灯笼晃来晃去的,总感觉那些树啊、影儿的后面都藏着个人。
小丫鬟胆小,顺势就不出门了。
周大娘子被叫过去的时候,眼睛里都还冒着火。
她才知道这事没多久,还没和梁妈妈商量出个什么章程,老太太一转眼就把人给接了回来。
这是在打她的脸呢。
杨奶奶亲自过来叫周大娘子,也没得她一个好脸。
杨奶奶也是知道周大娘子的性格,用老太太的话说,从小就是被丢在乡下养着,接回来的时候又太晚,平时也没多写信去问上几句,周大娘子的心思就很是容易多想。
加上规矩学的不是那么好,有什么事情都会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让杨奶奶说,换谁碰到这事,心里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的很。
老太太也没睡,大老爷已经叫了大夫过来,大夫也瞧不出个什么,只说应当是蚊虫咬的叔,给开了些抹的药膏子。
大老爷心里早就认定,是因着常小娘住的那地方不干净才这样。
老太太瞧大老爷一把年纪还这样能折腾,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等会儿你媳妇来了,你自个同她说。”
大老爷心里虽然害怕,却也梗着脖子:“母亲放心就是,我也不是做了那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等周大娘子一来,潦草的给老太太行了个礼,就怒瞪着大老爷。
大老爷梗着脖子,身上又痒又难受,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周大娘子一眼。
两个人加起来都多大的岁数,还这样互相看不过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