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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还了一个。

晏几道说道:“不过,原姑娘到底是流放罪人的身份,留在这里容易招人非议,最好还是先带回家。”

原晔:“知道了。劳烦晏大人借一辆马车。”

晏几道:“原先生,马车已经备好了,退烧的药材也在上面。你带原姑娘过去便是。”

原晔:“原某多谢晏大人。”

……

一直到下午,应知才缓缓苏醒。

孟翊见到应知醒了,当即跪在地上:“少爷,你可吓死我了。”

应知张了张嘴,声音干哑难听:“璎璎呢?”

孟翊:“少爷,你怎么还记着那个害人精。”

应知:“她呢?”

孟翊:“她好着呢,早回原家了。她能有什么不好的?刀都砍你身上了,她全须全尾能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应知的心登时沉了下去。

璎璎就这么恨应家恨他吗?

哪怕他是为救她受伤也不肯来见他一面?

应知看向窗外,依稀期盼能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期盼兴许心里的影子也会在某个角落关心着他。

可是,窗外除了雪便是与雪融为一体的梅花。

白玉堂前一树梅,为谁零落为谁开。

凌风台亭亭孤绝,皆碎做一地残念。

应知口中念念有词:“凌风台的梅花应该也开了。”

凌风台在京城西郊的山上。

每到冬季,便有万株梅含蕊经霜,苔枝缀玉。

旧事一幕幕,应知眼尾泛红,抬手挡住了发热的眼眶。

“应公子,我喜欢梅花,非得是因它傲骨寒霜吗?文人雅客写诗作词,夸赞梅花‘百花头上开,冰雪寒中见’,说白了,不过是以花自比,借花自夸又自怨罢了。

说不准这梅花会说话,听见了,反而要啐他们一口唾沫。你才喜欢吹风受寒,你才喜欢风雪欺压。若是有的选,它才不无端端吃这白费的苦。我喜欢梅花,单纯喜欢她美而不妖,娇而不媚,是一株漂亮的花,单纯的欣赏它,不行吗?”

是啊,当时原应两家是政敌,相互不待见,她视他为敌,也愿意和他争辩几句。

只要愿意见面,口舌之争也是交流。

交流多了,也就更懂彼此了。

而现在,哪怕他快死了,她好像也能狠得下心,把他彻底扔掉。

……

深夜,屋子里响起了咳嗽声。

陆珂赶紧端了一杯温水送到原璎慈嘴边,用小勺子一点点喂给原璎慈。

过了会儿,原璎慈醒了过来,她看着熟悉的屋子,意识逐渐回笼。

原璎慈:“我……被送回来了?”

陆珂:“你在县衙昏迷了,差点被冻死。好在知县大人救了你,之后你哥去上工,知县大人让他将你带回来了。”

原璎慈猛然一震,立刻问道:“应知呢?他怎么样了?”

这时,听到声响的原晔和原窈月进来了,原晔说道:“我下工前,听说他已经醒了,没有危险了。”

原璎慈松了一口气。

原窈月坐在床边,握住原璎慈的手:“姐,应知虽然救了你,但是应家害死了我们的亲人。我不喜欢他,你也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

原应两家的仇是迈不过去的坎。

原璎慈沉默了。

原晔提醒道:“小满,让姐姐好好休息,我们先不要打扰她了。”

原窈月看了看原璎慈,点点头:“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把饭端过来吃,你身子没好,不要下床。

劳工坊那边死伤了很多人,官府发了消息,说是受伤的人可以申请暂时留在家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