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二周目起点4(2 / 3)

他意义不明的扯扯唇。一直抱着明天就会死的觉悟做事,原来他回到了这里,心态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长进”。

几乎是自嘲的解压方式,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有点不想面对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这件事。他皱起眉头,存完信息后有些烦躁地乱戳屏幕。

那么......今天是几号?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话说,脑海里好像有什么隐约想做的事情,但思路突然断裂了。

他好像记得自己取得代号的日期是......他将手机熄屏又打开,锁屏上显示出七月五号。

对,七月五号的前两天。

脑海里朦朦胧胧的想法放大了些,他驻足思考。一旁玻璃橱柜里的电视机正播报着新闻,絮絮叨叨讲着米花町居高不下的犯罪率,降谷零分心想可不是吗,不说米花町居民骨子里不好招惹,就说这鬼地方作为黑衣组织总部出现的诱导犯罪行为就比隔壁邻近的几个县城加起来还多。

一个人影突然从他旁边经过。他愣了一下,正打算伸手跟人打招呼,却发现她仿若没有看到他似的路过。

……那是榎本梓,他六年前在波洛咖啡厅潜伏时一起打工的店员。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是四年后,他们现在根本还不认识,她只当路过一个陌生人一样路过他。

回到了过去啊。好像真的是回到了过去了。他又念叨着,好像刚刚认识到这一点似的。这个本来就该清晰印证在他脑中的事实被他在另一个角度又发觉了一次。你看,不仅组织里的任务又一模一样出现了,其他的事也一并倒退了回去,一切都变得熟悉又陌生。

回到了过去啊,十年前的七月五日......

他突然心脏一跳,意识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又翻了出来。

指尖有些颤抖地滑动。桌面——短信——通讯录——

一个熟悉的名字先一步出现在他眼前。

景。

那......也就是说,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那群人......都还活着?

他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剧烈心慌着,身体上的倦怠被突如其来的思绪穿破,透出丝丝凉意。十年前的那段日子和现下的这一年时间重叠起来。

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亡,不是无法接受死亡,他也并不是什么离了朋友就活不下去的懦夫,但…但他永远记得这一年。

他二十五岁,刚潜入组织竭力习惯卧底生活的第一年。只刚有成果,后一年的十一月份,一位朋友为了给萩原报仇死在了杯户的爆炸案中,接连着十二月份,他又失去了相识十多年、一直志同道合同样潜入组织的朋友,景。

他那年无法露面,在暗中看着班长独自祭拜松田和萩原的画面,灰白的墓碑前放着小小的花束,他甚至不能告诉他景也死了,他甚至无处诉说景没有一块墓碑。

他无法忘记,无法。他想见景......意思是他现在可以见到他对吗?活着的景。

他的反应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剧烈,也许疲惫早已控制了他的理智。时间冲淡一切,他以为自己已经在十年不断的前进中逐渐放下,能背负着他那一份继续走下去。但一个荒诞的时间轮回打破了规律,他二十五岁的压抑和苦痛似乎重新返回到他身上,或者其实那是三十五岁已经昏了头的他被置身另一个世界被冲击产生错误感受,但无论如何,清晰的想法现在就印刻在他心中。

——他想见景,他想见景,他想见景。什么东西在剧烈诉说着、要求着,裹杂着那种刚才就开始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心慌。为数不多的理智在与他撕扯着,他该考虑十年前的景这时候能不能接电话,如果因为他的一时冲动,景说不定会身陷险地。

甚至有些头晕目眩,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